少年摆手:“此地不宜久留,出去细说。”
几人踏入水镜,眼前骤然一亮——久违的天光刺得人眼眶发热。
阳光斜斜照在少年脸上,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连睫毛上都染着些许暖金。
“总算是重见天日了……”欧阳靖揉着肚子,“这地底下走来走去,弄得和倒斗似的。”
“对了!我们还见到了僵尸,你们见到没有?还有一堆古怪的画,真是渗人。”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枯萎花田。
焦黄的花茎耷拉着,花苞干瘪低垂,也无绿叶,只光秃秃的一根花茎。微风拂过,只有一阵过于甜腻的腐烂气息。
顾承宇:“?”
我没走错吧?
[没有没有,我刚刚特意看过了,可能这情花开起来有特定条件!比如特定时间,特定天气之类的。]
少年左右环顾,前方这花田无边无际,水镜在几人通过后便消失不见,他找了块草坪暂做歇息——离这片情花田远些。
欧阳靖从锦囊里掏出一块饼,在几人眼前晃了晃:“饿死我了,还好带了饼,你们吃不?”
几人默契摇头,林琢退后半步,他虽没完全辟谷,但尤为不喜这些五谷杂粮,尤其是油腻荤腥味重的。
“那好吧。”欧阳靖可惜地摇摇头,两三口就啃完一张饼,含糊道,“对了!林师兄,傅大哥,你们还不知道我有新灵兽了吧?”
流光闪过。
白狼嗷呜一声出现,嗓音低哑:“你~们~好~”
林琢:“……”
傅思远:“……”
“酷不酷?是不是威风凛凛,霸气外露,气宇轩昂,顶天立地!简直是狼王在世!”
白狼长啸:“嗷呜——”
林琢:“……小靖,你高兴就好。”
傅思远:“……”难评。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林师兄!”欧阳靖拉起白狼的耳朵,“看我白哥这双耳朵,不大不小,无比机警,再看这扎实的后腿,肌肉流畅有力,最后看看尾巴,这毛发,这光泽,这眼睛……”
趁欧阳靖在骚扰林琢,顾承宇把傅思远拉到一边。
“阿帑。”
傅思远垂头不语:“……”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都怪“傅思远”。
顾承宇蹙着眉,那双常含着笑意的眼中满是忧虑:“你那日是怎么了?双眼发红,我说什么也不听,我从未见过你那副魔怔模样……”
【快点,和卿卿介绍一下我。】
傅思远沉吟片刻,眼神盯住顾承宇的唇,喉咙发紧:“承宇,其实那是……我的心魔。”
【你找死?谁是心魔,那种劣等玩意?心魔给吾提鞋都不配!】
傅思远坚定道:“对,就是心魔。”
顾承宇大惊,神色骤变,往林琢那边看看,压低声音:“你怎么会生了心魔?若是……若是叫人发现……必定……”
少年想到了什么,目光炯炯,仿佛下定某种决心:“阿帑,你放心,此事我绝不会说出去,我一定会找出除掉心魔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