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德失踪之後,高辉和母亲的确陷入非常严重的财务危机,否则高辉不会小小年纪一个人跑去工地和那几家负责人扯皮要钱。
高云德公司一定有员工,不乏经验老道者,难道高辉不会叫人给自己撑腰助阵吗?高云德逢人就介绍说高辉是接班人,那就是“小老板”,他公司的人谁会不认识高辉呢?眼见高云德失踪,高辉受人欺负,谁还没点打抱不平的心态帮个忙?
可高辉却选择一个人去,起码青云村的村长和几个村民都是这样说的。
这一点无论是放在当年还是今天来看,都透着反常。
如今想来,高辉或许从一开始就心虚?
她不止没有让其他人知情,甚至没有叫上母亲。
包括後来跟任雅馨扯皮,她母亲都是零出场,只是後来和任雅馨通了一次电话,留下的却是“通情达理”四字评价。
高辉和母亲处理事情的态度完全相悖,要麽就是这位母亲非常没主见,要麽就是母女俩貌合神离。而现在看来,後者可能性极高。
不知安静了多久,许知砚再次打破沉默:“不是吧,难道高辉杀了自己的生母?高云德还帮忙处理了尸体?”
夏正接道:“可他们为什麽要留下那枚戒指?这不是不打自招吗?”t
许知砚:“搞不懂……”
停顿两秒,江进说:“现在下判断还为之过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高辉没有叫帮手去谈判现场,说明当时出席的人,有人知道这件事。如果没有知情者,高辉根本不用怕。还有,知情者也许不止一个人。”
戚沨接道:“更进一步说,即便谈判之前只有一个知情者,在经历几次谈判之後,所有参与的人就都知道了。”
许知砚追问:“为什麽这麽肯定?也许那个知情者不会说出来呢?”
戚沨回道:“能进到那个会里的人,除了高辉都是利益共同体。既然大家一致对高辉,目的是将高云德投的钱彻底抹掉,再共同瓜分他那部分回报,那麽高云德和高辉的把柄自然也就不用隐瞒,反正说出来对自己也无损,何况他们那几次谈判的目的就是损人利己,那麽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再多一件也无所谓。”
“这就是人性。”夏正喃喃道。
或许有人要问,既然知道高辉有杀人嫌疑,为什麽不报警?这不仅是伸张正义,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瓜分利益啊。
可资金是高云德以公司名义投的,即便高辉被捕,公司其他人也可以继续追讨。而如果高辉认下“哑巴亏”,她有能力将这笔投入抹掉。
还有,当时参与谈判的人,可不止高辉一个人心虚。
高云德就在青云村遇害,凶手也参加了谈判,一旦报警,青云村也会面临警方调查。而且根本不需要地毯式搜索,只要派出警犬,尸体根本瞒不住。
等到了警方那里,这些人还要交代为什麽会知道高辉的把柄,最低限度也要安一个“知情不报”,虽然不至于构成犯罪,却会面临拘留和行政处罚。要是在这个过程里,再让警察查出一些别的东西,那就得不偿失了。
“除此之外还有行凶手法……”江进接道,“对了,不是有三块骨头拿去化验了吗?”
袁川轻咳了一声:“那个,我正想说这个。”
“结果出了?”戚沨问。
“出是出了,不过毒检那边说需要再复查两次,我这里刚拿到第一次的结果。”
“是什麽?”
“是……沙}林毒剂。”
“什麽毒剂?”夏正第一个出声,表达的却不是惊讶,而是因为太过陌生。
屋里所有人都看向戚沨,似乎只有她对这个名字是熟悉的,而且神色凝重且充满疑虑。
“再确认一次。”戚沨说道,“还要,确保实验环境绝对安全,让负责毒检的同事一定保护好自己。接触过样本的人稍後都要做身体检查。”
“放心吧戚队,在鉴定之前,毒检就已经按照要求做了防护,这都是必备功课,我们不敢疏漏。”
又是十几年前。
那件事江进并不陌生,不过他的消息来源是周岩。
此时他的眉心已经打结:“如果我没记错,最早发现这玩意儿还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用于二战。”
“对。”戚沨接道,“它有潜在的军事价值,後来就被列为化学武器之一。国际上对这类毒剂有严格限制,我国也一直在加强对化学武器的监管,□□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冷门中的冷门,不要说研制,知道名字的人都很少。”
作者有话说:红包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