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沨没有继续这个问题,思路一转,又问:“那她有写过什麽日记,或是心情寄语之类的吗?”
“她从来不写日记。不过有段时间,她买了很多花花绿绿的信纸,还有各种颜色的水彩笔,时不时就写点东西,还怕让人看。”
在调查高辉案的时候,技术就曾在高辉的国内社交账号上找到一些“无病呻吟”的心情记录。那些文字充满了语法错误,前言不搭後语,感觉书写的人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而且透着一种深陷焦虑的疯感。
而且为了避免让粉丝发现她这真实的一面,她都是用毫无流量的小号“发疯”。
那麽同理可证,比小号发疯还要隐秘的,就是用境外的账号。
“先找找那些记事本,笔记之类的东西……”戚沨对正在忙碌的现勘队成员说,尽管她心里也不确定。
直到半个小时後,夏正翻出最底下的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都是本和信纸,沉甸甸的,起码有三十斤重。
“戚队!”
夏正将箱子拆开,又将里面一摞有一摞打包好的本和纸拎出来。
正如程芸所言,这些纸花花绿绿,上面还布满了各种颜色水彩笔的笔迹,书写的都是高辉十几岁时的少女心事,各种起起落落丶患得患失。
戚沨略过这些,很快发现其中有一个单独封存的塑料袋和其他东西显得格格不入。
装在袋子里的除了一本练习题册和几张试卷,还有一个作业本。
她的目光在这个瞬间聚焦,紧紧盯住那个作业本,写在姓名那栏的两个字正是:宋昕。
“这……”夏正也注意到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戚沨快速拿出作业本,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有别于高辉的笔迹,更为笔挺,比划也更连。
她对这种笔迹有印象,之前就在宋昕的咨询室里见过。
夏正喜出望外:“这下就能证明高辉和宋昕在十几年前确实有往来。”
是的,但是……
戚沨冷静道:“但还不足以定罪,只能作为间接证据。再找。”
一个薄薄的作业本,威力显然还不够,但起码可以证明他们现在的努力不是白费的,方向也没错。
夏正又跟着翻开那几张卷子和练习册,署名虽然都是“高辉”,而且也打了分数,但在字里行间中,偶尔也会穿插几行男生的手写字,和作业本上的笔迹一致。
“宋昕曾经给高辉讲过题。”夏正说。
程芸走过来说:“我记得有那麽几个月,高辉的数学成绩进步很快,不过也就持续了一个学期,後来又掉到末尾。”
所以高辉的成绩曲线和宋昕讲题的时间,以及两人的感情进展,是能直接挂鈎的。当然,其中还有一项因素,就是高辉的个人情绪。
从种种物证不难看出,高辉是一个十分情绪化的人,而且不善于个人情绪管理。她通常是放任情绪自由发展,也不掩饰,总会给人一种性情不定的感觉。
戚沨看着这些笔迹,思路也在跟着转动,片刻後忽然问:“高辉的记性怎麽样?”
“她总是忘事儿。上学的时候就丢三落四,成年後经常掉东西。”程芸说。
戚沨还记得,之前现勘队就在高辉的遗物里找到一张便签纸,上面罗列着十几行账号和密码,还标注了对应的是哪个网站。
而且在高辉的国内电子邮箱里还找到几十次密码找回的记录,发现这些账号使用的密码都不一样。
大概是找回的次数太多了,于是高辉就将这些账号密码写在纸上,忘记了就拿出来看一眼。而那张便签纸也因此有点皱巴,四个角均有翘起。
那麽同理可证……
“继续找,高辉的海外账户和密码,也一定记在什麽东西上。”戚沨瞬间醒过神,如此说道。
作者有话说:红包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