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屋里的女人像极了前一天才合成出来的女性骸骨的生前模样?
不,不是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这何止是见鬼,分明是……
难道两人是双胞胎?
等等。
戚沨眯了眯眼,思路正在迅速重整,这时程芸却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下意识往这边瞧。
负责做笔录的民警也看过来,见是戚沨,便起身拉开门:“戚队。”
戚沨快速收拾好情绪,若无其事地问:“怎麽样了?”
“基本上完成了,後面……”
戚沨接道:“後面希望程女士和我们回一趟支队,尽可能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这话自然是对程芸说的。
程芸起身颔首:“没问题。”
两人目光对上,更方便观察彼此。
方才戚沨就觉得哪里违和,如今终于确定,程芸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怅然,或许是遗憾,却没有悲伤。
自然,程芸也不像是哭过或受到惊吓的模样。
怎麽回事,发现高辉突然暴毙,即便没有痛苦,难道不会因此而感到意外吗?
……
因过了早高峰,回程时间并不长。
路上许知砚和程芸简单攀谈了几句,问的都是家常话,看似没什麽要紧。
直到回了支队,许知砚立刻安排询问室,正准备叫夏正一起,没想到戚沨却说:“不用了,我跟你去。”
询问室里,程芸手边放了一杯热水,她刚喝了小半杯。
戚沨坐定,便不经意地问:“程女士还有其他家人吗?”
程芸刚要碰杯子,手上一顿:“我父母都过世了,已经没有人了。”
戚沨点了下头,扫了眼她的杯子,问:“白开水还喝得惯吗?”
随即她又看向许知砚:“换杯热茶。”
许知砚只停了一瞬,就立刻意会,起身就往外走。
程芸忙说:“不用麻烦了。”
戚沨却笑道:“没事,笔录还没有正式开始,咱们先闲聊几句。”
程芸点了下头,遂又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现在脑子很乱,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你们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们。”
戚沨又看了程芸一眼,她的态度倒是诚恳,并不像是心虚会有隐瞒的样子。
戚沨说:“是这样的,不知道高辉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们发现高云德的骸骨之後,曾经和高辉的DNA样本进行比对,因为不符合遗传学规律,所以否定了骸骨就是高云德。後来经过进一步确认高云德的身份,我们也跟高辉提到过DNA不匹配这件事,她看上去好像早就知道……我想内情程女士应该最清楚,对吗?”
戚沨语速不快,这番话落下,许知砚也端着热茶回来了,放在程芸面前的桌子上,还顺手拿走了之前那杯温白开。
程芸的注意力一直被戚沨的问题吸引着,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她只是用手背碰了一下茶杯,觉得烫,便没有立刻喝,进而说:“高辉的确不是高云德的女儿。高云德不能生育。”
这一点戚沨之前也料到了。
“那你……是高辉的生母吗?”
戚沨刻意用“生母”二字,而非“母亲”。
那麽她们二人到底谁才是生育高辉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