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暄倒是没特别不知所措丶举止失常,将东西放好後,又去屋里给祝漾抹了擦脸擦手的霜。
祝漾一个小面团子,脸粉嘟嘟的,搓起来手感一绝,光看模样比纪沉暄还要精巧些,像小少爷。
因为纪沉暄手劲儿大,手皮还有点粗糙,所以揉了两把,祝漾就不乐意了,不想让纪沉暄继续蹂躏他。
「不用涂,山里气候湿润,不会干裂的。」
纪沉暄收回手,又给祝漾把护耳朵的鹿角帽子戴上。
「山里冷,刮风能把你脸刮烂,耳朵也要保护起来。」
山里的温度确实比外头低了好几度,他都觉得祝漾这圆乎乎的球状体还不保暖呢。
而後,又稳准狠的啾了啾祝漾。
跟吸果冻一样。
在祝漾发作之前,率先抛出话题:「你爸应该知道我们的事了。」
虽然祝漾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像是噩耗。
父亲在家庭里的形象大多严肃威严,祝漾确实要怵一怵的。
身体往後一仰,又开始装死。
「他们会不会生气呀?」
「肯定觉得我没出息,带回来了个男媳妇。」
纪沉暄:「???」
怎麽感觉他这麽拿不出手?
几门之隔,祝父用鼻孔吭了两下声,心情复杂。
「他真是本事大了!」
「我就看那男的不像他老板,谁家老板跑这麽远来慰问员工?还冒着大雨来?还给他带那麽多吃的穿的?」
「我看那些跑出去打工的人哪个回来不是灰头土脸的,瘦得不成样子。」
「就他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
一听这话,祝母就不应了,掏打了两下祝父:「你说什麽呢,身体长得好点怎麽了?」
「你偏要我儿子在外吃苦受累,辛苦得面黄肌瘦,半死不活的回来就乐意了是吧?」
祝父立刻摆头:「我哪是那意思啊,我只是说……」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麽好。
祝母比较宽心:「还说啥呀,人俩看着感情不差,也没亏待漾漾,还能把人管着不让他胡闹。」
「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还真以为咱们儿子能在外不受欺负,顺带混出个名堂来啊?」
从小她儿子什麽样儿她一清二楚,後来又没怎麽读书了,没什麽文化,不吃苦受累就不错了,她哪还敢对祝漾寄予厚望啊。
「感情好就在一起,感情不好拍拍屁股走人就是,而且看着那纪老板,也不是个没担当的,比一般的人靠谱。」
「而且这次能没事,不还是得靠的别人吗?」
祝父也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经过祝母一开解,心底那点郁闷也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