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唯一的半袋面包早在半小时前解决,冰箱里只剩一排鸡蛋和几种蔬菜,连速冻食品都没有。初平安平时在家,饺子馄饨汤圆一类的都是现吃现做,从不会不存冰箱。
不多时,初凝又从冰箱里翻出一包生菜,迫于饥饿的压力,她吃了两口。但那青涩的滋味实在令人难以下咽,初凝放弃了。
重新坐回书桌前,她一阵心烦意乱。默读题目几遍,她口算出已知量,却握着笔迟迟下不去手。
怪她没关好窗户,不知哪家邻居家在炖肉,香味远远飘至鼻尖,来回惊扰思路。
初凝再也忍不住,当即下载外卖软件,下单了附近店里一份卖相极佳的炸酱面。
骑手接单後,反复在群聊里确认地址,说他在地图上没找到长条儿胡同的位置。
初凝在地图软件上截个自己的位置,在附近的上标志建筑上画个圈。
没一会儿,骑手开始派单。
初凝被那炖肉味折磨得要命,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另一侧,陈弥安顿好陈中奖,便开始着手开烫洗猪肉,切块後加料炖煮。
盼来老太太回家,一敞开门,满屋充盈着肉香。
“真是香,还没进胡同我就闻着这味了。”老太太难得没在天井里闲庭信步,一早坐到饭桌前敲碗等菜上桌。
半小时後,红烧肉出锅。肥厚相间的五花肉切成大块,表面呈现出蜜汁焦糖色,加上翠绿新鲜的葱花做点缀,卖相一下在餐桌中拔得头筹。
见老太太不动筷子,陈弥拾起双筷子,主动把肉帮她夹到碗里。
“您怎麽不吃啊,还有哪儿不满意的?”
“臭小子,咱们难得吃顿红烧肉,快去给凝凝家也送一碗去。人家多照顾咱们,可不能忘恩。”奶奶说。
陈弥一顿,差点忘了这茬。
早在关火时,他就盛好一碗红烧肉,等着拿上吹风机一并送到初凝家去。
陈弥应一声“成”,重新舀起一大勺肉到碗里,端着出门。
还没走出门,一阵敲门声传来。中奖在院子里象征性汪汪两声,看见陈弥立马噤了声。
陈弥总觉得听t见一句“外卖到了”,又怀疑自己多疑,不敢确定。
直到敞开门,外卖小哥讪讪一笑,收回要敲门的手,把东西递给他。“是长条儿胡同4号吧,这是你的外卖。”
陈弥不明就里:“我没点外卖。”
“这不是板儿胡同4号吗?”
“是这儿,但我没点外卖。”
“不能啊,地址上写得好好的板儿胡同4号,不可能有错,”外卖小哥对了对收货地址,也摸不着头脑,“可能是别人给你点的。”
僵持几秒,陈弥问,“您知道这点的是什麽吗?”
“炸酱面。”
说着,外卖小哥又检查一遍门牌和地址,确认无误後,他放下外卖,临走前不理解地嘀咕一句“这红烧肉不比炸酱面强”。
陈弥一手提着炒河粉,一手捧着那碗要送给初凝的红烧肉,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筹莫展之际,他从口袋翻出手机,点开初凝的头像。
……
收到消息时,初凝正没滋没味背着单词。听到手机铃声,她以为外卖送达,一边如蒙大赦似的走出去,一边按亮屏幕。
初凝错愕半秒,回过个“你怎麽知道”。
[陈弥:因为送到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