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收着了。”陈弥笑说。
“以後没人耽误你学习了。”
“那我还真不习惯。”
“也没人上课帮你看着老师了。”
“可惜了了。”
初凝回忆起那些瞬间,心间无数不舍,却也无力挽留。
全班的位置按照成绩进行大调换,十分钟後结束。
冯张调到前排,和一个瘦弱的男生做起同桌。
“好,座位就先这样,以後我看情况再做调整。”老刘说。
“老师,您是不是把我和陈弥忘了。”初凝举手。
初凝说不上此刻的心情,惊喜是真惊喜,高兴也是真高兴。但缓过神来,她隐隐有觉出哪儿不对劲。
“陈弥,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她问。
陈弥实话实说,“没有,比你早十几分钟知道。”
“那你怎麽不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来着,你当时说良心不安,不让我打断。”
为此,初凝赌气一下午,课上记笔记也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课间时分,走廊和教室喧嚣鼎沸。
初凝与外界隔绝,专注盯着卷子奋笔疾书,眼里仿佛不容万物。
“祖宗,别气了。为我生气不值。”陈弥收起写完的卷子,哄她。
初凝睫毛也不眨,心无旁骛,置若罔闻。
冯张穿过大半个教室找陈弥借笔,见到这副场面,不由得戳戳陈弥,问一句。
“你怎麽惹人家初凝了?”
陈弥揉揉太阳xue,一边从笔袋里抽出支笔,一边回道:“我哪儿舍得惹。”
“那这是怎麽了?”冯张实在好奇。
陈弥也不说,打发他走,“学你的习去。”
冯张又找个借口折返回去,提前送出生日礼物。
“我怕忘了,你先收着,”他传授经验,“碰上这种情况你得道歉啊。”
陈弥应着,又推他走。
最後一节上自习,初凝整理完笔记,搁笔喝水。
身边的陈弥拆了冯张送的钢笔,正扭开墨水瓶加墨。
他左手扶着墨水瓶身,右手握着钢笔深入墨水中,手指按下墨囊,墨汁飞溅出几丝,开始上墨。
他捞起笔写了两下,依然不出水。
陈弥蹙起眉头,又重复一遍,按下墨囊後,墨水迟迟打不不去。他不信邪,又用力按下。
这一遭倒是管用,随着“嗞”一声,墨水顺笔尖飞溅出来,全落到他的校服前襟上。霎时间,洁白的校服成了星点水墨画,陈弥着急搁笔去桌洞拿纸巾,一个没留神,胳膊撞倒了墨水瓶。
教室内凭空一声巨响,同学们纷纷循声回头,看见这惨状,嘴巴惊得合不上。
只有冯张幸灾乐祸,拍桌乐得前仰後合,引得同学们也笑起来。
初凝望着满身狼狈的陈弥,一时心疼又想笑,正要翻书包找湿巾,便听见他叫她。
“祖宗,可怜可怜我吧。”陈弥拽着沾满墨水的校服下摆起身,向她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