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许了,我看这树也挺累的。”
不过两合抱的树,树干中心还嵌了块石头,看着就笨重。
初凝负手而立,抚摸着苍老粗糙的树干,望向头顶那些系的层层叠叠的红丝带,说:“愿望心里有就成了。”
陈弥点头,“有道理。”
“你呢,有什麽愿望?”初凝问。
他看着初凝的侧脸,认真道:“和你一样。”
逛了一天,四人出庙会时天色渐晚。
绚烂夺目的花灯一一在头顶亮起,在地上投下不同的晕影,照亮了回家的路。
初凝灯光下给陈弥转账,反复被退回。
最後转烦了,初凝一个回头,落入陈弥的笑眼里。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问。
陈弥揣着明白装糊涂,“什麽故意的?”
初凝:“故意不收转账。”
陈弥:“没有,您太客气了。”
“快收,三十块钱也是钱。”
“我没瞧不起三十块钱。”
“这麽见外?”
“您不也是?”
“快收吧。”
陈弥无奈,只得收下。
回家路上搭地铁,人难得不多,初凝和陈弥都有座位。
听着轰鸣的地铁运行声,初凝戴上耳机,眼皮不自觉开始打架。
再睁开眼时,已经坐过了五六站。
而陈弥也在一旁闭目养神,丝毫并无察觉。
“坏了陈弥,咱们坐过站了。”眼看就要到站开门,初凝急忙轻拍拍陈弥的胳膊。
後者闻声朦胧醒转,回答说,“没事,再坐回去得了。”
二人迅速下地铁,去反方向乘车。
再次上了地铁,初凝拍了怕自己的脸,调高了音量,打开音乐。
旋律尚未放出来,身边传来一道声音。
“你在听什麽歌?”陈弥问。
初凝摘下一只耳机递过去。
陈弥带上,下一瞬,意料之中的音乐旋律被英语听力代替。
“NandPeterlikesports……”
“怎麽是听力?”陈弥怔愣一秒。
初凝眼里带着狡黠的笑,信誓旦旦说,“放假也不能放松警惕,时刻保持语感,准备好上战场。”
“怪不得你是年级第一。”
听了一路英语听力口语,陈弥清醒无比,下了地铁脑子里还是Peter。
如此折腾一通,到家已近八点钟。
胡同里只馀路灯的微光,他们并肩走着,一路无言。
走到家门前,陈弥率先开口:“今天开心吗?”
初凝抱着沉甸甸的几本书,几乎无法想象自己亲手把它们放进书柜後的幸福。
“开心。”
“我也是。”陈弥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