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敲诈勒索那次,还是午休不睡觉被挂卷那次。
随便聊了几句,丁晗说:“我看你挺好啊,怎麽他们都说你啊?”
“习惯了。”陈弥无所谓。
丁晗摇摇头,颇为感叹:“同情你的遭遇,现在表白墙都成垃圾堆了。”
冯张:“要我说,陈弥这体质就容易吸这些东西。”他把陈弥的倒霉事迹说了一通,初凝看向陈弥的眼神忽然充满怜爱。
陈弥一下子百口莫辩。
“其实也没什麽……”
直到生物老师拿着书走进班级,截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初凝安慰他说:“知识改变命运。”
陈弥哭笑不得。
整节课过得很充实,初凝的笔记记得详细。哪怕在初三就学完了高中三年的全部课程,但初凝的学习进度还是跟着学校走,一遍是初步学习,第二遍是巩固练习。
另一边,陈弥记笔记记得笔尖冒火,课下又马不停蹄借了初凝的笔记查漏补缺。两份笔记一对比,他终于能摸清些许二人的差距。
压力一下子上来,他有些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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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课程结束,初凝和丁晗相约去逛书店喝奶茶。走到半路丁晗接了个电话,说她爸忘带钥匙,放了初凝的鸽子。
朋友不在,乱逛的乐趣少了一半。
初凝从写着“高中教辅”的那栏书架上随意挑了几本试卷後,转身向严肃的政治读物的书架走去。
指腹轻轻擦过一排书脊,最终在一本红色书脊的前停下。
初凝小心翼翼地将它从书架上抽出来,牢牢托到自己手里。
书名上,三个大字写着“正义论”,下方是作者名约翰·罗尔斯。
初凝的脑袋里不止装满数数理化,还喜欢装政治。
哪怕高一全年政治都是高分,但从没人在意,除了她自己。
正像宋简青说的,什麽喜不喜欢都是次要的,好就业有前景才是主要的。
所以她的心之所向就可以被随意忽略。
朋友不在,奶茶随便喝哪家都行。初凝就近找了家,离开书店时,手表上显示五点过半。
同一时刻,陈弥进入书店对面的奶茶店,坐到店长王先生面前。
自我介绍环节很顺利。
眼看来到最终环节,在陈弥等着对面抛出薪资时,王先生忽然问:“那麽,你是大学生,还是……”
“不是,”陈弥稍顿,实话实说,“高中生。”
王先生点点头,问起他的学校,陈弥如实回答。
“离得有点远,你放学能赶过来吗?”
陈弥努力争取:“骑自行车挺快的,能赶过来。”
“周六日全天有时间吗?”
陈弥沉默。他不敢把老太太一个人放在家里。
“不好意思,我们还是更偏向于稳定长期的兼职,您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