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动摇了。
“可是今天有化学实验。”
陈弥自愧不如,都烧成这样了,不想着照顾脑子,就想着卷死同学。
他说:“请假歇着吧,我给你做笔记。”
“这还不行?”见初凝犹豫依旧,陈弥抛出杀手锏:“要不然我让老师课上全程录音?”
“就这麽定了,你赶紧回家吧,好好养病。养好病再卷也来得及。”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1],不过几个小时,初凝从37。5℃烧到38。3℃,各类退烧小方法在家里都试过了,最终只能带初凝去社区医院打吊针。
折腾一上午,初凝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
头痛欲裂,喉咙肿胀,大脑也昏昏沉沉……初凝一度难受到睁不开眼,也不想思考任何事,心情跌倒谷底。
近期流感严重,社区医院吊针排号,好容易排上号,一打两个吊瓶就到了傍晚。
正好到饭点,初平安惦记着回家做点饭带来,问初凝:“凝凝,你中午想吃点什麽?
初凝仰在椅背上,整个人有气无力:“我没胃口,不想吃。”
“哎,那喝点粥吧,怎麽着也不能不吃饭,爸这就回家煮……”初平安说。
“成,您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套题。”
“发着烧呢,别做题了。”
“那我睡觉,您别说话了。”
初平安应声闭嘴。
初凝一觉睡到第二针吊瓶结束,睁开眼睛时,窗外晚霞橙红。
[凝凝,爸爸回家做点饭带来。]
墙上的挂钟一下接一下地摆动,逐渐从五点整走到五点十五,初凝不知盯着看过多久,才把纸条几折,叠成一只小纸船。
剩下的最後一个吊瓶,她全靠这个纸船解闷。接近尾声时,初凝单手收拾起毯子,准备喊护士。
不远处大厅,一阵脚步声渐近。
“你小子走快点,别每次都让我老太太等你。”
两道声音很耳熟。初凝缓缓擡眼,一眼望见排队缴完费的二人。
陈弥望见初凝,也是一怔。
她无精打采,一脸病容,正倚在椅背上发呆,也不知烧退没退。
初凝嗓音略哑:“奶奶好。”
陈弥跟在後面解释:“奶奶,跟您说好几回了,这不是我妈……”
“哎哟,”奶奶一边握起初凝的手,一边转身斥责陈弥说:“没乱叫,我眼可没老花。”
“我记得你叫凝凝,是吧,奶奶没记错吧?”老太太一身整洁,头发也盘得利落。
初凝微笑点头,“没错,奶奶好记性。”
“好久没来我家玩了,是不是陈弥这小子惹你生气了?”
初凝动动嘴唇,却未料到陈弥先一步开口:“奶奶,初凝感冒了,您别拉着人家说这麽多话。”
“感冒了?”奶奶皱眉,当即拉着初凝坐下,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吧?”
“已经不烧了,谢谢奶奶。”
初凝皱眉,又问:“您来这里是?”
“拿药来了,”奶奶拉着初凝的手拍拍,小声说,“我有轻度高血压。”
“奶奶又来拿药了?”
“哎小王,我老太太又来了。”
“最近血压还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