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橙觉得自己被蔑视了,低头看了自己的波澜一眼。
她戳她弟的腰。
硬邦邦的。
以前是一戳,她弟就笑着躲。
现在被戳了好几下,她弟沉稳不动,甚至还能斜斜看过来,锋锐的眉,微拧,然後张嘴说了句:“别闹。”
“诶你小子!”
蒋方橙不信邪的收回手。
怎麽,大了,翅膀硬了,就不能碰了?
想起那天在病房里,她弟吼自己的那句‘蒋方橙!’。
她不服气。
张嘴就是怼。
“你以为老娘不想喂你。老娘恨不得你就是我胎里带的。这样你小时候就不用受那麽多苦。”
“瘦得就跟个苦猴子,那个时候给你洗澡,我都怕把你骨头给折了。”
随宴小时候过的不好,捡垃圾吃。
他是拾荒老头养大的。
後来老头生病死了,他只能流浪,走到哪儿停到哪儿,不然容易被其他流浪的大孩子给欺负。
蒋方橙救了他。看他没人依靠,拿毛巾给他把黑黢黢的脸擦干净的那一刻起,她心中百味杂陈,最後只凝成一句:“孩儿,以後跟姐过好不好。姐有一口吃的,你就有一口吃的。”
他点了头,从此掉进福窝。一个拿他当命根子养的福窝。
蒋方橙作势逗他。
随宴生了气,耳根也红了。
他反抗,蹙着眉头说:“不要。”
蒋方橙就喜欢他正经着一张脸被自己弄窘迫的样子。
在自己面前,装什麽大男人。
明明就是个小屁孩。
说两句,他就不行了。
比粗糙丶比低俗,他比不过蒋方橙。
蒋方橙的行为举止,也没法收敛。她打小生活的环境就那样,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随宴大了,她说话还能注意些。
但偶尔,有些叫外人看了直呼不合适的举动,还是会跑出来。
蒋方橙没觉得不合适。
随宴就是自己的子宫,是自己的胎盘。
她拿精血养着的,这种跟脐带一样连着的关系,会有什麽不合适。
随宴避不开,情急之下,自己只能朝着枕头的方向滚过去,然後迅速爬起来。
“我不跟你说了。我回房间了。”
“生气了?”
“这麽不禁逗啊弟。”
蒋方橙松开手,单手撑着头,喜滋滋的看她弟跟屁股着火了样,往外逃。
蒋方橙笑得像蛇精娘娘,高昂的啊哈哈哈哈,拍着床单,觉得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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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雅妍她爸妈离婚了。”
“她跟她妈。”
“这几天她妈心情不好,路雅妍在家里陪她呢。”
一大早,李戈就跑过来,跟随宴分享自己打探来的情报。
随宴不稀罕听,换了个方向。
李戈就跟着换。
“不是,我的宴儿,你说句话呀。”
“怎麽着,咱们以前也是玩的好的。你就不能关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