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将心比心的。
她跟随宴虽然不是亲生的,但随宴只要感恩,懂得回报,她认为自己再辛苦,那也值了。
只是她现在觉得:“你能涂好吗?我自己来就行。”
随宴看他姐拒绝了,也没强求:“好吧。”
空气静默了两秒後,随宴突然又补充。
“你可以继续自己涂。”
“但你也踩我脸,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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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方橙几乎是瞪大眼睛擡头。
毕竟这小子上高中以後话就越来也少。
她明白,孩子大了,也到了装酷的年纪。
甚至她怀疑,随宴说出这话,是在讽刺刚自己跟陈关打闹的那一幕。
所以蒋方橙笑着捶了下把她弟的肩膀:“说什麽呢,混小子。”
随宴没立刻说话,而是盯着那三个空白脚趾头,像得不到的骚动,在蠢蠢欲动。
说踩他脸,他是认真的。
但随宴从蒋方橙震惊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一些不敢相信,以及微吓。
他知道自己有些放肆了,所以收敛了下,把自己藏得更好。
所以他弯了下唇:“姐,别当真,我说笑的。”
蒋方橙表情卡了一下,然後笑得更大声:“我就说,你小子肯定是发疯。你姐跟你关哥的操作,你别学。”
他表面如常,但心里不甘:“为什麽。”
蒋方橙在他身边的沙发坐下。
这次她没踩任何人脸,而是自己翘二郎腿在那儿涂,蒋方橙的手很稳:“那我跟关哥是情侣,能一样麽。”
随宴说:“你还叫他关哥?”
蒋方橙哭笑不得:“拜托,我男人啊。”
他欲言又止。
不是发生了很大的冲突麽。还吵了很大的一架麽。
为什麽在他姐的嘴里,却好像跟没事儿发生一样。
蒋方橙确实没当回事儿,因为这在她看来就是谈恋爱的常态。
热恋期,上头了,什麽事儿都做的出来。
她认为吵得越凶,闹得越烦,才是爱对方的表现。
那种天天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不就是恋爱的阳痿期。
就跟上床这事儿一样,花样多,门一关就是操。死对方的动静,甚至恨不得那逼玩意儿24小时都塞对方身体里,这才是爱。
要是分分钟了事,不就是不爱了麽。
蒋方橙解释:“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可你跟他不是夫妻,你也不准说跟他是夫妻!”
随宴的声音突然大了点,甚至情绪也激动了些。
蒋方橙停下涂指甲,狐疑的眼神看向他:“不是,你他妈今晚是吃错药了还是咋的。怎麽跟你姐说话的。吼什麽呢,冲谁吼呢。”
随宴只是被夫妻两个字给刺激到了。
接着他意识到自己失态,移开快把嫉妒和愤恨都溢出来的眼:“……对不起,姐。”
蒋方橙看他认错态度良好,乜了他一眼,骂道:“臭小子。”
涂完,她收拾好工具。
起来,不客气的推了下随宴的头。
“起开。去睡觉。别操心你姐了。”
“明天记得早点起来。”
蒋方橙抱着美甲工具箱,打了个哈欠,进屋里去了。
随宴看到他姐在边走路,边摸出手机飞快单手打字。
随宴想,对面最好不是那死鬼。
第二天是周五。
李戈跟随宴在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