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关注度很高,因为梁诏国先生,生前功高伟业,也是一个受人敬仰的大人物。
很多人都好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接班人,长什麽样,能力又怎麽样。
镜头纷纷对准他。
青年身形宽阔瘦削,眉目漆黑深邃,头发梳得一丝不茍,样貌精神抖擞。
他瘦了,也更成熟了。薄唇微微抿,神情冷峻,很强的冷血精英感,简直是扑面而来。
青年男人的一举一动,都是意气风发。
廖三紧紧盯着电视机。
蒋方橙後来也全身僵硬的走过去。
她并排跟廖三坐下,双手齐齐放在膝盖上。
两人目光怔愣丶空洞丶回忆丶痛苦丶纠结。
四只眼睛里,在聒噪的电视背景音下,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
梁宴在接受财经记者的采访,谈笑间都是自信。
这跟以前的他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隔了好久。
节目都已经进入了插播广告阶段。
廖三比蒋方橙先回神。
为了找曾经的随宴,两义兄义妹,经历过很多曲折。
廖三头发白了一半,本就劳累纵横的脸,皱纹叠加,沟壑难填。
好在这两t年,因为日子过得还不错,比较顺心,所以脸上的戾气少了一大半。
去公园玩,还有些牙牙学语的小孩,抱着他粗矮的大腿,喊爷爷丶爷爷。
回来东子好一顿嘲笑,说师父从来不茍言笑的脸,表情当时被小孩给喊得四分五裂,可真是罕见。
蒋方橙呢?
从正常变疯,再从疯到变正常。
真是一把辛酸泪,谁解其中味。
後来放弃找他,实属是无奈之举。
因为找着找着就被人从中作梗,再赤。裸裸警告,该断了痴心妄想。
廖三那时就猜,陈玄生当初的出现,以及後来的无形阻挠种种,约莫是因为宴子的亲生父亲,位高不可攀,不是他和蒋方橙可以接触到的。
也是不难猜。
他外貌那麽出衆,头脑那麽清晰,金麟又岂是池中物。
好。
不是被人贩子拐走就好。
是回去过好日子也好。
耗不起了。
“妹子。”廖三发出沧桑浑厚的声音,目光还陷在电视广告的一块白板处。
他久久没回神,但叫了旁边的蒋方橙一声。
“欸。”蒋方橙也是干涩的答应了一声。张嘴都是下意识。
“。。。。。。还认吗?”廖三搭在膝头上,长满老茧的手,慢慢丶慢慢握紧了膝盖。
她要认,就算廖三鬓角微霜,他也能为了自己的妹子,上刀山,下火海。
良久。
是释怀,也是忘掉。
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不认了。”
真的。
伴随着这三个字落地,蒋方橙擡手,顺势擦去两行缓缓淌下的凉泪。
不认了。
太累了。
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