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费是学校交的。
蒋方橙也不想浪费。
随宴扭扭捏捏不肯去。
他手腕还没有力。
脱衣服丶穿衣服都不方便。
蒋方橙热水放好了,过来推他起身:“明天就回家休养了。你在这儿洗,免得回去浪费水。咱们家还可以节约一点钱。听话。”
她推的哼哧哼哧。
随宴却是纹丝不动。
蒋方橙打了下水面,开始烦躁:“随宴,你是不是连你姐的话,都不听了?”
威逼利诱,随宴还是被无可奈何地带进了洗手间。
水是用红色塑料大盆装的,廖三骑摩托车带过来的。
蒋方橙拿了肥皂出来,试了水温,可以。
她把头发利落扎起来,拍拍盆边:“你快点呀。”
随宴孤伶伶站着。头顶的灯光让他坚毅的五官晦暗不明。
蒋方橙看他束手无策,想起什麽,她乐道:“对不起,你姐忘了,你手不方便。”
她起身,在衣服上随便擦了两下打湿的手,过来,两手伸向少年蓝白条纹的病服,就要解扣。
随宴下意识地後退了一步。
“啧!怎麽了,别动。”
她勒令,又抓着人领口回来。
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
随宴下巴都紧绷。
偏生蒋方橙还哼着歌,唱着调。
剥他的衣服,就像是在剥洋葱,再寻常不过。
等少年白嫩的肌肤露出来,他的肌肉线条结实又流畅,胸肌也微鼓。
病服从他的宽肩上滑落,掉在两人的脚边。
随宴的肤色实在是白,在医院特有的冷调病态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蒋方橙甚至还有心思打趣,装作在Disco舞厅跳舞时,擡手遮眼挡闪光球的动作道:“哎呀,哎呀,你姐这眼睛都快被你这皮给闪瞎了。”
往下,是少年洁白的腹肌,结实的八块,随着他慌错的呼吸节奏鼓动。
少年的身体,是蓬勃丶鲜活丶充满生机的。
蒋方橙嘴角含笑,实在没忍住,戳了戳她小弟的腹肌:“你怎麽练的,比你关哥的还明显。还硬。”
说完,她又饶有兴趣的戳了两下。
她玩他,就像在玩玩物。
随宴:“……”
少年被戳的闷哼。
他现在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
笑,是因为他姐说,他的东西比陈关的好。
哭,就意味着,他姐现在对他做的事,对陈关也做过。
他绷紧了呼吸,别扭又不想错过的,试图让自己的腹肌更硬些。
然而蒋方橙已经不再做停留的,继续往下。
她给他脱了裤子,然後是红色的内裤。
等已经成了黑森林似的东西,完全展露在了眼前,蒋方橙没忍住的,瞄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