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生平静地责问:“你怎麽舍得瞒我们那麽久。”
她自省:“爸爸妈妈在外省工作,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叔叔你之前也是国外国内来回跑,我也不想让你担心。”
“不过你现在能安稳在国内工作了,我不瞒你了,这次我听话,我都给你讲好不好。”
她讨好卖乖的态度,算是将功补过。
陈玄生自当为了解除她的病根而奔走。
王立是解放军部队里的,他父亲官至政委,一身正气,为人也耿直。
两人相识,还算有些渊源。
当年陈玄生得到嘱托,南下寻找随宴,路过藏族区域,刚好碰到下雷暴雨,车队给陷进山区的泥泞里,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王立那个时候刚从国防大学毕业,被家族下方到西南地区,到基层锻炼去。
部队拉练,正好遇到陈玄生一行人。
王立大手一挥,打着为人民服务的名号,让自己的队友,把陈玄生的车队,给解救了出来。
陈玄生纵然在北京如鱼得水,但到了新的地儿,那也算是有种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碍手碍脚。
陈玄生此人,心思弯绕复杂,眼色俱佳,最懂得借势借力。
他同王立交好,又因为两人同在皇城根下长大。
老乡见老乡,颇有种两眼泪汪汪的惺惺相惜,但说句题外话,是真的相惜,还是借此逢迎,以此客套,那就可是不清不楚,反正真作假时假亦真。
总之,能在犄角旮旯的罗镇,摸黑找到随宴,王立的势力,也没少暗中贡献。
几年後,王立被父亲召回,入职北京某老牌军师t部队,一直平步青云到现在。
老太医祖张壶跟他父亲,是老相识。
陈玄生出手,自然就是要最好的。
张壶的门诊,千金难求。
他找到王立,希望借用他这层关系,让张壶给自己侄女看看病,好寻求治标治本。
王立自然说好,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的事。
又因为在与陈玄生交往的过程中,逐渐被陈玄生虽是平民出生,但如今位高权重丶身家万贯的人生履历,给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样的人,必定狠。
可陈玄生偏偏慈眉善目。
佛魔双修,本事是杀人不见血的大,那更是狠上加狠。
所以哪怕平日里很忙,陈玄生一通电话,王立也要抽空从部队里出来,势必把人陪到底。
一来是叙旧,增加情感。二来也是卖个人情,在北京这个错综复杂的地方,指不定日後就有用得上的去处。
小侄女的病是看了。
此处的药材,多是为了寻常百姓而开设。人工养殖混杂其中,毫无天地之灵气。
陈玄生只挑剔地拿了药方。
王立搭问:“需要我帮忙找药吗?”
陈玄生边看药方,边安抚性地摸了摸旁边小芸的头:“不用。这个我能找。”
王立豁达地笑了笑:“我都快忘了,你要啥没啥,有时候门路比我都广。”
小芸在看王立肩上的徽章。她顶好奇。
王立瞥见了这姑娘的眼色,就弯腰逗她:“丫头,你叔叔对你可真好。”
他接到陈玄生的电话时,还以为对方有什麽大事。
毕竟这人清高难搞的气节,注定了就很难开口求人,除非形势所逼。
结果一听,就为这,王立当时也是脑子里打鼓,为窥见陈玄生罕见柔情的一面,又对这人改观了一下。
“没我事了吧?”
男人颔首:“嗯。让你跑了一趟,多谢。”
“没事儿!”王立拍拍陈玄生的肩,“都是小问题。那我归队了。”
“小丫头,以後要好好听你叔叔的话,好好养身体,听到没。”
小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戴上军帽。
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离开。
王立双手插着兜,吹着口哨。
刚下了外面楼梯的一个台阶。
“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