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橙倒在床上。
她想听他的声音了。
打了电话过去。
他接了。
“橙子。”
没声儿。
温柔的一声:“喂?”
听出不对劲。
“怎麽了。”
陈玄生原本已经换上了墨蓝色的睡衣,靠着床头在看书。
他握着电话,现在开始坐直。
他耐心等着对面的人叫他。
良久。
“。。。陈玄生。”
她哭过。嗓子都是哑的。
陈玄生掀开被子下床。
“跟我说说,发生什麽事了。”
他总是这样,自己还没说完,就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她说不出来。
三哥骂的太脏。
她只无声的流眼泪。
躺平,拿手臂遮眼睛。
泪水从她眼角,划过耳朵,再滴进发丝里。
自己爱的人,今天把自己的尊严,踩进泥里。
她难受。
电话一直没挂断。
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然後再是换衣服的悉索声。
他轻声开了门,看小芸熟睡,再悄声退出。
他握着电话,单手留了张便签给小芸,说自己有事出去,不用担心叔叔,明早司机会送你去学校。
写完,他贴在冰箱显眼的位置上。
穿好鞋,他走出门口,拿了钥匙开车。
开了一个多小时,他重新回到了巷子口。
下车,走路。
这个时候,他擡头忘向客栈二楼的那点光亮,徐徐开口道:“橙子,我来了。你别怕。”
那一刻,蒋方橙泪已决堤。
她泣不成声地把事儿全讲了。
她没辙了。
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办,所以只能找人分担。
陈玄生听完,说:“没事。你先睡。我来处理。“
她半信半疑地起来,走到窗户边。
掀开窗帘一看。
他一直在楼下。
黑色风衣,衬托得男人肩宽腿长,也孑然一生。
见她看下来,他擡手,冲她挥挥,露出一个安心的浅笑。
“睡吧。不用担心。”他再次哄她。
蒋方橙深呼吸一口气。
放下窗帘,重新回到床上去。
她盖好被子,准备休息,然後再接受明天的命运。
第二天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