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我给你擦。”
他的药包,一大盒。
蒋方橙熟练地从里面找出术後伤疤修复膏。
梁宴看了下自己拿在手里的裤子,蒋方橙已经拿了药膏过来了,他踌躇着要不要开口,让他姐先出去避一下,他得把衣服穿好。
蒋方橙见他还杵着:“坐呀。你傻站着干什麽。”
他听话,只好坐下。
不过是牵了被子一角,往自己下半身上盖去。
蒋方橙弯腰,挤了淡色的膏体,凑近他胸口,给他用手指涂抹。
蒋方橙凑得很近,女人馨香的呼吸打在自己洗干净的肌肤上。
梁宴偏开头。
棱角突出的喉结绷得死紧。
偏偏胸口处埋头的蒋方橙边擦边说:“你看这儿,医生肯定手抖,没把这针,给你逢好。这蜈蚣脚,就这儿块是歪的。”
梁宴觉得自己得说些什麽,来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
他沉着呼吸道:“以後应该会留疤。”
“是呀。”
“会很丑吗?”
“肯定会呀。”
梁宴:“。。。。。。”
他本意是想让姐安慰自己一下,结果蒋方橙这人直惯了,一点都不带遮掩的。
看梁宴垂眸了一下。
蒋方橙後知後觉,找补说道:“不过没关系,好了之後,你纹个身不就行了。”
陈玄生背上受过伤,说是年轻的时候,被仇人砍的。
两人第一次做,他衣服脱完之後,蒋方橙才看清陈玄生背後纹得竟然是满背佛像。
当时陈玄生怕吓着她,全程都让她躺着承欢,没敢让她起来。
後来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蒋方橙看到了,吓倒是没吓着,反而还爱不释手地说你玩得还挺野。
也不难怪廖三老爱讽刺叫他野男人。
同类相吸。
廖三也是看穿了陈玄生斯文外表下的不羁狂妄。
梁宴专注地看着他姐:“你喜欢?”
蒋方橙药擦完了,站直,扭上白色盖子道:“得看谁纹。”
梁宴想起什麽,意味不明地说了句:“那我不纹。”
蒋方橙觉得这语气听起来不对劲儿:“你在跟我赌气?”
梁宴否认的很快:“没有。”
蒋方橙把瘪了点的药膏管子往他床头一放:“早上起来,再擦一遍。别偷懒。”
梁宴说好。
蒋方橙转身要走。
睡裙太长,脚下一踩,就往後倒。
眼看就要倒梁宴怀里去。
梁宴直接飞速站了起来,把自己那块儿坐的地方腾出来,让给他姐。
先是扑,再是咚。
蒋方橙绊倒在床一半,没站稳,又往地下躺。
揉着腰到屁股那块,蒋方橙从地上坐起来,仰头看着面对墙角罚站姿势的梁宴:“不是,你小子怎麽能眼睁睁看着不扶我呢。”
梁宴肌肉紧绷的背对着她道:“姐,是真的太晚了。你要不,还是回去吧。还有,以後,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来我房间。”
蒋方橙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是挺春色满圆的。但她又不是没穿!
宁愿看墙,都不愿意扶自己一把。
她恨气,自己撑着自个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