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就是太高看他姐了。毕竟爱情自带美化。
但实际,蒋方橙的世界简单得不得了。
笑就是笑。哭就是哭。恨就是恨。爱就是爱。
当然,嫉妒,也是真的嫉妒。
也难怪看烟花那晚,她能把梁宴的脖子铁了心咬个印儿。
为这事儿,事後当晚,白鸢没少发消息给她师兄揶揄打趣:【看吧。我就说姐姐性情中人,哪儿那麽难搞定。】
如今。
白鸢见梁宴的状态又重回低谷,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姐姐又开始折腾你了?”
“再来一杯。”
梁宴出声打断,让酒保再调一杯威士忌。
白鸢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等到周围的客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梁宴才愿意敞开心扉,凉凉一笑道:“你说她,怎麽就不要我呢?”
嘴给他亲,人给他操,就是心不给他要。
白鸢想了想,也许是真的女人才能理解女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是不要,只是逃避。”
第一次知道梁宴跟蒋方橙的事的时候,白鸢也吃了一惊。
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弟,姐姐一手把弟弟拉扯大,但是弟弟却爱上了姐姐。
这种情节,也许放小说里,是很刺激的题材,但是放现实里,却是令人头疼的不被世俗所接受。
跟蒋方橙短短接触过,白鸢看到出来,姐姐只是表面作风辛辣大胆,但实际内心还是要脸要皮。
你说自己亲手养大的弟弟,要真成了自己的丈夫。不说别人,就说她自己,也过不了那道坎。
也难怪,蒋方橙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反复无常。
梁宴听完白鸢的解释,他垂眸摸了摸沁凉的杯壁,然後道:“这里是北京,不是我长大的愚昧无知丶封建落後的小镇。三叔没意见,东子哥,也没意见。除了我们在乎的人,其他人的看法,重要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她就是不够爱我。要真爱我,早百八十年,欢欢喜喜跟我在一起了。”
“我命都不要了,就要她。”
“她呢,玩我。”
梁宴扯出一抹苦笑。
白鸢看自己师兄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後来梁宴难得放纵一回,他喝醉了。
蒋方橙在自己房里啃着苹果,边看美容杂志,边翘着二郎腿听英语。
梁宴老半天都没回来,她瞟了眼手机,那边也没来消息说到底回不回。
等到深夜十点半,还是没信儿。
蒋方橙起身去洗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在游说自己,要不要打电话去关心。
可是又以什麽样的身份去打?
蒋方橙脑子里长出正反两派在吵架。
家姐吗?
可是哪有在弟弟身下抖得眼睛都上翻的家姐。
已经没法单纯了。
那,爱人。
这个想法称呼,一旦冒出,连蒋方橙呼吸都停顿了一拍。
她洗了手,擦干净。
重新擡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女人弯弯的眉,魅惑的眼,饱满的唇。
跟梁宴想的相反,蒋方橙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
弟弟不懂事,但是姐姐怎麽能也不懂事呢?
从小到大,蒋方橙小事看起来不拘小节,所以表现出来的就是宴儿明事理,她一天喧叨叨的,半点谱不靠。
但是别小看这女人。
要真不靠谱,也走不到今天。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