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死了也好。
他後半辈子,没打算结婚。
他会为姐姐守身。
他还会为姐姐建庙捐钱,祈祷下半辈子,他能先找到她,然後跟她相遇。
年轻的男人,勾了勾唇。
特助被这个不寒而栗的表情吓到,一下子低头,非礼勿视。
“这个插花款式,以前都没怎麽见过。这次是谁送的?”他开始漫无目的的询问。
“回梁总,是我们长期合作的一个花艺工作室送的。听闻有些同事反馈审美有些看腻了,有过投诉。近些日子,她们也是绞劲脑汁,在送一些新的作品来。”
“嗯,不错。”
特助擡头,闪过惊慌。
听梁总的意思,就是满意了。
但是。
“你这是什麽表情?”梁宴懒懒的挑眉。
梁宴垂下眼睫。
良久,他说:“继续合作。”
“可陈总?”
梁宴云淡风轻的擡眼:“这个公司真正的老板,到底是他,还是我?”
不敢忤逆。
特助急忙给行政部打去电话,就说是梁总的指示。
这家公司从建立之初,就姓梁。
所以到底该听谁的话,衆人也还分得清。
决定传到陈玄生耳朵里的时候,中年男人正在签字的手,一下子停住。
丽娜瞧出不对劲。忙上前问:“陈总,小梁总这是什麽意思?”
陈玄生心里几分沉重。
梁宴怎麽会突然关注到这件事情上来。
他让丽娜去楼上打听下。
丽娜去了。等回来,就把从特助那里得到的消息,讲给了陈玄生听。
这花是谁插的?
他立刻示意丽娜打去电话,询问工作室。
得到的答案,跟自己的猜想,竟然一摸一样。
陈玄生突然靠向椅背,长叹一声。
丽娜从他的神色当中,看出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替老板担忧:“是很棘手的事情吗?”
岂止棘手。
现在是两难。
如果陈玄生执意要解除合作,那麽这种异常的举动,必定会让梁宴起疑心。
如果顺藤摸瓜,知道蒋方橙就在北京,且今日还在公司里出现过,那麽之前,陈玄生做的所有布局和隐瞒,都将功亏一篑。
梁宴的人生,又会发生怎麽样的偏差。
陈玄生不允许这样的差错发生。
如果他现在开始,默不作声,任由梁宴的决定执行下去。
那麽会不会因为插花的线索,而终有一天,蒋方橙的存在,亦会浮出水面?
想起自己被那女人拿走的钱包,陈玄生好像没得选。哪怕是鸿门宴,他现在也得走一遭,去把局面安抚。
男人长久不言,之後揉了揉微皱的眉心。
-
在客栈里吃饭。
“橙姐,你笑什麽呢。”
“我笑了吗。”
倒是三哥,面无表情的补了上去。
“春丶心丶荡丶漾。”
三哥现在也是生活好起来了,还学会了北京人的逗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