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对。
不是这样的。
他小时候,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尽管他都十多岁了,蒋方橙有时候忙,顾不到他那麽仔细,就给他敷衍地买棒棒糖吃。
蒋方橙那个时候就说:“小鬼,别说你姐没哄你。这真知棒,都要5毛钱一个。你姐一下子给你两个。”
她随手选了一个葡萄味的真知棒,然後剥开糖衣,往他嘴里塞。
然後拍拍他的屁股,说:“去吧。别来烦你姐。你姐忙的要死。”
蒋方橙承认,她只一味在他身上栽种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也确实长成了她想要的那样,这是她的丰收。
可是她忽略了他很多感受。
她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那乡坝里头,不都这样。
粗糙的养,给口饭就行。她自己算是那些‘妈老汉儿’里,有良心的了。
除了给他饭吃,除了给他住,还给他书读,还管得他那麽严,没让他出去跟那些非主流黄毛鬼混。
那谁知道,他的路走的太远,太高,高到这种地步。
孩子养大了,就是翅膀硬了。
她管不着他了,也没办法忽视他了。
面对他超纲的欲望,她试图再次敷衍他,好让他放手。
“你张嘴吃啊。”
“快点吃。”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等你吃够了,我今晚让你上。”
“行不行。”
“上完这一次,你也当了结心里的执念。”
“放过我跟我的爱人,成不。”
“听话,啊。看在我过去也算是把你养大的份上,高擡贵手,放我一马。”
她心甘情愿地把手往下伸,去拉他裤子的拉链。
梁宴嘴闭得紧紧。
任蒋方橙的点,怎麽戳到他唇上,他都不肯张嘴。
他是喜欢她,甚至想上她。
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在跟自己划分界限,拿‘做一次’来当筹码。
她对自己都失望到了这种地步,恨不得牺牲自己一次,来换取跟陈玄生的双宿双飞。
他神色绷紧,擡眼,两只手用力撑在椅侧,不让自己完全靠躺在蒋方橙怀里。
年轻的男人,肌肉颤抖,带着倔强,带着不甘。
梁宴痛苦地看向女人:“你恨我吗?”
蒋方橙说:“不。”
梁宴说:“那你讨厌我吗。”
蒋方橙还掬着自己的东西,等待他低头吃进去。
她摇摇头:“不。”
梁宴说:“那你就是你不想再看到我。”
蒋方橙这次没开口。
有什麽东西,开始滴出来。
是梁宴的泪。愤恨的丶结怨的,一滴,一滴。
他眨眨眼,任眼泪不断线的滴在她的手上。
年轻男人伸手反回去,把蒋方橙的脚,从自己腰上,轻轻放下来。
他慢慢坐好,让蒋方橙松手,再放开她手里捏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