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在江州读的,我读书,喻晨打工。大三的时候,我们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稍微大点的房子,”沈暮指了指言叙的身份证,“就是你身份证地址上这一个。”
“这也太巧了。”言叙惊叹。
他刚出生的时候,言怀英在外边跑生意很少回家,言叙和妈妈一直住在外公外婆家,户口也上在这。
可是这房子后来。。。。。。
言叙表情变得惊吓。
沈暮点点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整栋楼都塌了,我和喻晨当时都在埋在下边,我以为我肯定活不成了。”
言叙脸上的震惊一点点加深。
“本来救援人员都已经放弃了,但是有一个救援人员坚持说他听到底下有声音,于是和大家一起徒手挖,挖了十几个小时才把我们救出来。
“小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嗯!”言叙热泪盈眶。
“如果当年我没有把房子卖了,那房子可能就会一直空着,你们也就不会住进去,也就不会遇上那样的事故。”
这大概就是蝴蝶效应吧。
沈暮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其实,可能在你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救了我和喻晨的命呢。”
会吗?可能吗?
言叙本来朋友就不多,现在沈暮也要走了,他以后恐怕都没个能说话的人了。
不知不觉间,言叙走到了三院,来到了15楼肛肠外科门诊。
他听到在门外候诊的病人小声议论。
a:“听说这个医生是个同性恋啊。”
b:“真的吗?那会不会把艾滋病传染给我?”
a:“反正我不敢挂他的号,他可是喜欢男人的,非礼我怎么办。”
b:“我也怕啊,这个号怎么取消,我不看了。”
。。。。。。
言叙快步离开门诊区,在楼梯间里大口喘气,眼睛泛着红。
平复了几分钟情绪,他戴好口罩,从一楼大厅穿过。
救护车的尖锐啸鸣急逼近,后门打开,可移动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急救人员把他推向抢救室,那人却突然抬手摘掉了自己的氧气面罩,张着嘴想要说什么。
可移动担架停在言叙身旁,医生凑耳朵过去,焦急问:“你想说什么?”
那个嘴唇颤动,一张嘴就会有鲜血从嘴角淌出来。
出的声音含混不清,但言叙却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两个字。
他说的是:雄哥。
说完之后,那个人头歪向一侧,手臂垂向担架外侧。
“快推进抢救室!”
“抢救中”的灯亮起,两个救护车上的工作人员完成交接,摘下口罩,脸上煞白。
“他老婆和那两个孩子怎么样?”
另一个急救人员摇摇头,“当场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