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主子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兰晔突然觉得二十军棍也没什麽,若是为主子扛,值当。
始见天光,知柔从床上醒来,想去樨香园陪陪阿娘。星回却阻止她,低声劝道:“您还在禁足呢,别再出院子了。那放归的吴尚宫听闻可吓人了,姑娘,我害怕。”
知柔适才记起来这麽一茬儿,细细思忖,阿娘应该也得知她被禁足一事,现在过去,确实不好。
下床问星回:“昨日二哥哥的人来过?”
星回说是,“二公子请您去知鱼亭,我帮您拒了。听他意思,好像是二公子有什麽要事与您商量,但您那会儿人都不在……”
知柔缄了缄,起来穿衣,面料划过指尖时,不免想起昨日那条供案。
她迷茫道:“星回姐姐,你说打搅祖宗清净之人,会受天罚吗?”
“姑娘不是不信怪力乱神?”
“随便问问。”
星回伺候她洗漱,等用了朝食,知柔雷打不动地在院里练功。
瞧着是被禁足惩戒,却什麽也没落下。
三姑娘每日散学就来拢月轩,帮她抄书,还把家塾先生教的内容誊写下来,一并授给她。
宋祈章毕竟大了,不好单独进妹妹的院子,只得将蓝温的事暂且搁置。
大约是禁足的第七天,宋祈章怕知柔憋闷,差人将做皮影戏的请过来,扮成新买的丫鬟去到拢月轩,给她赏了好几回。
那做皮影的姑娘与知柔相谈甚欢,亲自教她做了一套将军和公主的,画样静美,更胜在用心。
知柔想着江洛雅这些年不断给她塞的礼物,刚一做好,便请人送去江家,交到江洛雅手上。
她的真诚几经辗转,从城西到城东,再从江夫人手里带到江洛雅闺房。
晴丝由雕窗满铺进来,屋内暖融融的,榻上的少女却似察觉不到,眼神清冷,淡淡瞥着案头那只木匣。
春宴那日,她在小校场看见了知柔。
真是奇怪,不管知柔走在哪里,总有人关注,明明“宋家四姑娘”的身份并不算高,却好像很耀眼,令人不自主地期待什麽。
江洛雅正是因为欣赏她这一点,才与其亲近,所以当知柔反常地出现在春宴上,她并不恼,反而惊喜知柔还是来了。
临时改意麽,可以理解。
但那天在看台上,她冲知柔招手,知柔没有回应。
她不想为这种事与知柔落後辩论,可她心里不舒服,连木匣里装的什麽她都没瞧,叫下人进来,冷声吩咐:“拿走。”
自祠堂一别,知柔已经半t个月没有见过魏元瞻。
这日解了禁足,她起得绝早,往长辈那里问安一轮,便同宋含锦一道儿去了家塾。
那个位置是空的。
魏元瞻没有来。
他一向守时,今日……难道病了?
知柔压着疑惑,勉强专注地把耳朵竖起,一会儿觉得夫子的声音就在耳边,一会儿又觉得远了,隔着雾霭似的,不真切。
下晌出门,知柔在琉璃街碰见了贺家那几个。
她坐在马车里,没打照面。
听他们近乎得意地说起魏元瞻,她才知道,原来贺庭舟他爹参了宜宁侯一本,称他教子无方。
于是今晨,皇後殿下懿旨,召魏元瞻即刻进宫面见。
作者有话说:明天请假一天。对後面的剧情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想花时间调整一下後续章节。周四回来给大家发红包,感谢追更~
周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