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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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大获全胜,许棠眠心情颇佳,踮着脚走在路上,虞春生则是一言不发地推着车在她身後走着。
胜利的喜悦逐渐平息下来,路也越走越远,想到背後的男人,许棠眠又陷入到了未来的迷茫中。
“你刚才不该那样。”虞春生的声音恰好从她背後传来。
“你说什麽?”许棠眠停下脚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
“他们先欺负我,我还不能反击了?”
“不是不让你反击。”虞春生看向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失望,“你和他们摆事实讲道理就好,没必要…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许棠眠气极反笑,“我连介绍信都开不出来,我哪来的‘势’可以仗?”
提到介绍信,许棠眠满腹的委屈恨不得一箩筐倒出来。
昨天今天加一起,两天一夜的时间她只在派出所吃了那两个包子,现在都还饿着。先是要去买票找爷爷,被告知没有介绍信无法买票。
然後是当了一个月牛马赚来的钱不知是丢了还是被偷了找不回来,捡到了别人的钱包好心还给他,还莫名其妙跟他领证了。
领证也就算了,被别人污蔑不要脸,她反击了几句,这个新婚丈夫不仅不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现在还反过来说她仗势欺人?
见到虞春生那张闷不做声的脸,许棠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满心的委屈无处释放,这下找到发泄口了索性一股脑倒个干净。
她冲着虞春生大吼着,“你懂什麽啊?你以为我想来这个破地方吗?什麽东西啊,吃饭要票,买东西要票,干什麽都要票!”
“我要回家啊!我只是想买票回家啊!谁要开那个狗屁介绍信啊!谁要跟你住招待所啊?你以为我很想和你结婚吗?”
越说越来气,偏偏又泪失禁。
许棠眠的眼泪和鼻涕像不要钱一样流了下来,气到极点时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结婚证就要撕掉。
吓得虞春生一把攥住她手,低声吼着:“别哭啦别哭啦,好多人看着呐!”
“我管他们看不看,我不要跟你有关系!”许棠眠攒着劲非要撕掉结婚证不可。
可虞春生手劲太大,他硬生生掰开了自己的手把结婚证夺了回去,还气到骂她:“你疯啦!撕了结婚证我们怎麽离婚?”
许棠眠又想,他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嘴上说着自己是清白大小夥子还让她的男友找个地方哭,背地里一直在想着离婚的事。
她偏不让他如愿!
许棠眠用手背把鼻涕一擦抹到虞春生衣服上,见到他满是嫌弃的脸後瞬间心情大好,双手握住他手腕咬牙道:
“你想离婚啊?我还就不离了。你等着,我这辈子就缠着你了!”
虞春生一脸无奈,左右看了看人群嚷嚷着:“都散了都散了,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啊?”
看着袖子上的白色粘液,他皱着眉头要去掏口袋,但手腕却被许棠眠紧紧攥着。
他略微使劲,许棠眠便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被他带着朝口袋凑去。
她终于忍不住撒手。虞春生唇角一勾朝口袋探去,随即扬起的嘴角又放了下来。
口袋里一点纸也没有。
对面的女孩却一直在笑,见他难堪似乎她更开心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虞春生心上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忽然恶趣味上来,抓着她胳膊要把他袖子上的鼻涕蹭回去。
许棠眠哈哈笑着,擡手躲避却被他得逞,急得要来打他,两人便当街你追我赶了起来。
自行车被随意丢在路边,两人跑出了好一截才停了下来。
许棠眠气喘吁吁地往他胳膊上一顿乱捶,虞春生也不反抗,任她怎麽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自行车。
“好啦好啦,打也打够了,该消气了吧?”虞春生低头攥住她胳膊笑着道。
“不够啊!”许棠眠嘴巴一撇,“这才哪到哪?”
“是吗?脾气不小啊。”虞春生笑呵呵地回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前方忽然脸色一变,一把将她甩开,“要打回去再打啊。”
许棠眠正说着,“回哪儿啊?”就见虞春生一溜烟跑了出去。
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竟然有两个人扛着他的自行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