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洗完开了门,虞春生从外头回来熄了灯,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是周日。大约五六点的样子,不知从哪传来几声鸡叫,许棠眠不耐烦地将被子盖过头顶好不容易又睡了一会,可又被一阵桄榔声吵醒。
她披上衣服下了床,开门冲那正在厨房忙碌的人吼了一句:“才几点啊就忙,不知道别人还要睡吗?”
虞春生答她:“好,我会小点声。”
真是有求必应。
许棠眠无话可说,只能闷闷地又回了房间。可还没走到卧室,一阵磨刀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虞春生!”她又吼着:“让不让人睡觉啦!”
“不好意思!”虞春生颔首示意。
许棠眠只得憋着气又回了屋,一头倒在床上。可不知被他气得还是猛然躺下闪了腰,肚子竟传来一阵刺痛。
随即下方又传来一股熟悉的温热质感…
许棠眠低头,大腿缝隙那已流出一股暗红色血迹。
完了。
许棠眠蹑手蹑脚挪到了正门後,整个身子躲在门後只探出一颗脑袋吼着:“虞春生!”
虞春生的身影从厨房里冒了出来,一头雾水道:“我没发出声音啊?”
“你,你过来!”许棠眠红着脸唤他。
虞春生掸了掸身上的灰朝客厅走过来,“怎麽了?”
“你能不能…帮我买点止痛药?”
她也没招了,每次头一天都会特别疼,要是不吃药,痛到呕吐是常事。
虞春生皱着眉头问她:“哪里不舒服?”
“我…我来那个了。”许棠眠有些不好意思。
“什麽?”虞春生没听懂。
“那个…例假!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
虞春生听懂了,脸色一白。
他快速往後退了两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开玩笑说着:“我说了我睡客厅,你不用这样。”
谁担心这个了…她是真疼啊!
许棠眠又气又恼,不等她说话,腹部的剧痛却再次袭来,疼得她弓着腰扶墙站着。
虞春生脸色一变,推门走了进来,赶紧将她扶到了床边。
许棠眠摇摇头不肯坐,连仪态都顾不得,一下跪在床前趴着,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虞春生定在原地想了想,又跑回客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包翻翻找找,竟然真的找到了几粒止痛药,赶紧拿了一粒倒了杯热水端了过去。
许棠眠吃了药,有气无力说着:“我…我这样睡着了就好了,你快去给我买…卫…生…巾……”
虞春生低着头附耳过去听了个明白,面色纠结着不知是出去还是留下好。
许棠眠又拧着眉毛握拳砸床咬牙道:“快去呀!”
虞春生定眼一看,她的膝盖下似乎有几道暗红色的血迹。
他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什麽,犹豫再三後终于顶着一张视死如归的脸,迈出了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