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光喝酒多没意思,弟妹也来一起拉拉呱。”
许棠眠面色不虞,这是拿她当陪酒的了?
这里人多,她不好意思开口,可心里不免为虞春生突然带客人回来的举动有所不满。
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大事小事都要磨合,许棠眠不打算把事情闹到难看的地步,因此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拿了凳子走了过去。
她一过来,其他几人自动挤了挤,在虞春生身旁挪了点位置出来。
刚坐下,一碗酒便伸了过来,“弟妹,小虞不喝酒,你不能也不给面子吧!”
许棠眠扭头剜了一眼,脸色黑得像是下一刻就要骂人,虞春生赶紧接过茶碗笑呵呵道:“你别为难她,我喝就是了。”
“啧啧啧,到底是两口子啊,弟妹啥也没说就心疼上了。”
虞春生似乎并不习惯喝酒,猛的一大口灌了下去差点吐出来,但还是勉强一脸痛苦地咽了下去,随即咳了半天。
“哪有这麽喝的…”许棠眠赶紧给他倒了杯茶漱口,拍着他的後背帮他顺气。
几个同事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酸溜溜道:“到底还是有老婆好啊,会疼人。”
虞春生刚缓过劲来,闻言笑了笑没说话,咳得通红的脸一直也没恢复正常。
另一个同事又道:“人家一个被窝睡着,不心疼老公心疼你啊?”说话间他夹了一筷子韭菜进嘴里,戏谑道:“瞧瞧,弟妹这是心疼小虞晚上‘干活’辛苦,特意买了韭菜犒劳犒劳呢。”
许棠眠不明白韭菜和犒劳有什麽关系,要犒劳也是买点肉来犒劳啊。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对于生活常识方面是欠缺的,因此也没敢直接问出口生怕闹了笑话。
别人这麽说了,她一句话不回应也失礼。既然他们提到“犒劳”,许棠眠想到浇地到三四点早上困得醒不来的虞春生,便大方地夹了一筷子鸡蛋到他碗里“犒劳”一番,点点头道:
“春生昨天晚上忙活到三四点才睡,早上要不是我把他叫醒,说不定就迟到了,确实很辛苦。”
闻言桌上几人笑作一团,正喝水的虞春生也一口喷了出去,又呛得咳了半天。
许棠眠的脸色更黑了。
到底在笑什麽啊她不懂了!
缓过来的虞春生终于忍不住下起“逐客令”:“你明天学校不是还有活动吗?赶紧去准备吧。”
看着他同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许棠眠大概明白这是别人说的“下马威”。男人嘛,总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一有兄弟在就自动开啓皇帝模式,恨不得让女人为他端茶倒水伏低做小。
不过他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她根本就不想陪他们。
念着他不商量就带人回来的行为和现在颐指气使的语气,许棠眠也没给什麽好脸色,连敷衍一句都没有,径直起身回到卧室关了门。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快八点钟了客人才终于走了。
许棠眠并未起身,坐在写字台前朝窗外看了一眼。见到虞春生在大门口送了客人後回头看她的眼神,她又低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写起教案。
一分钟後,房门被叩响:“方便进来吗?”
许棠眠没吭声,门就一直没动,直到她“嗯”了一声後,虞春生才推门进来。
“忙着呢?”他径直走到许棠眠身边,背靠着写字台。
“走开,一身酒味臭死了。”许棠眠故意捂着鼻子做出一脸嫌弃的姿态。
虞春生果然变了脸色,一脸尴尬地又退到了门口,不说话也不离开。
许棠眠深呼吸一口气,放下钢笔问他:“你要说什麽?”
“生气了吧?”他讪讪着道:“我真的没有故意把他们带回来,今天也和他们说清楚了,以後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你怎麽和他们说的?”许棠眠料到自己刚才甩脸色,不会给人留下太好的印象就多问了一句:“不会跟他们说我是个悍妇,不准他们来吧?”
虽然这是事实,可不能这麽直白地说啊。
虞春生一愣,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说我们刚结婚,还需要时间相处,你也不习惯家里来人到时候怕怠慢了他们。”
许棠眠这才没说什麽。
“晚上没吃饭饿吧?我给你煮点稀饭去。”
许棠眠叫住他,“不用了,你烧点热水我赶紧洗洗睡了,你明天不也要上班吗?”
虞春生大概是喝醉了脑子有点懵,晃着脑袋反驳了一句:“不用,我烧水你洗就行了,明天我请假了。”
“我说的就是我洗。”许棠眠皱着眉头道:“谁管你洗不洗,臭死算了。”
虞春生又嘿嘿笑了两声,踉跄着朝厨房走去。
见他醉成这幅样子,许棠眠也不敢使唤他烧火了,只得忍着饿将他扶去床边,自己去烧了水。
明天一早还有课,今天已经弄到太晚。水灌好了,许棠眠支起澡帐又开始在卧室洗澡。
只是刚开始洗,便听到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卧室没有锁,她顾及虞春生醉了才没把他赶出去,难道他还没睡?
许棠眠赶紧套衣服要去关门,可身上沾了水便难穿衣服,且越急越套不进去。还没等她穿上衣服呢,虞春生已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