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是突然结婚的,现在过得也不错,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没必要想太多,勇敢爱就是了。他丶他是这麽理解的吗?”
“这个傻子。”李玉桃转身就走,这次快得许棠眠都没反应过来,就让她跑了。
也不知道两人又聊了些什麽,不过许棠眠觉得这是两人之间的沟通问题,只要把她的事解释清楚,她不想掺和进去,何况家里还有个芝妹子等着呢。
路过小卖部她又称了点水果糖和山楂片回去。
刘朋那边是告一段落了,因为芝妹子的母亲又反水,说只是夫妻间的打闹,家庭纠纷的事派出所管不着,所以最後他被以“聚衆赌博”的罪名,判了一年多。
起码这一年多,他们能过点消停日子。
可没想到刘朋刚被抓去第二天,芝妹子的母亲就跑到了家里要把芝妹子接回去,许棠眠当然不肯。
抓进去一个刘朋,还有李朋丶王朋丶张朋,只要有她这个母亲在,芝妹子就不会好过。
她不得不搬出宋卫东那一套“女性贞·操论”来,要帮她离婚。她却不肯,说什麽已经克死了一个丈夫,第二任又坐牢了,说什麽不愿离婚,一定要等丈夫出狱。
许棠眠很无语,只低声呢喃了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没想到次日芝妹子的母亲真的投河了,据说是买菜时碰到了前婆婆,被对方说了几句。
接连一个月内,芝妹子没了亲生父亲,又被继父猥·亵,最後没了亲生母亲,一番打击下来彻底自闭了。
她的奶奶不愿要她,更不会要前儿媳的骨灰。刘家那头又以“丧门星”为由,不允许他们将芝妹子母亲的骨灰埋在刘家那头。
小小的骨灰坛在许棠眠家条几上放了几天。
许棠眠望着那骨灰坛发呆,心里也不免自责起来:难道真是她做错了?如果她从始至终不管这事,芝妹子的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对着骨灰坛鞠了三躬。
虞春生指着骨灰坛问她:“你怕不怕这个?”
许棠眠抿唇思考了一番,还是谨慎地先问他:“你想干什麽?”
“总不能一直把她放在这吧?”虞春生试探着问她:“埋到後面的地里怎麽样?别人家的地不好挖坑的。”
“埋吧,立块碑。”许棠眠并没说什麽,“总归是芝妹子的妈,将来她长大了,也许会来看她的。”
“想好了?”
“想好了。”
芝妹子的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纵使许棠眠他们不说,刘朋被抓走後从四队那边也没少传闲话。
梅香村,不适合芝妹子生活。
李玉桃往老家打了通电话,很快一应手续就办好了,李玉桃的保姆王姨带着不说话的芝妹子去了北平。
那边医疗水准丶生活条件都比这里好,何况远离了家乡的闲言碎语,许棠眠相信芝妹子会越来越好的。
办手续之前,李玉桃还顺便问了下许棠眠:“你不是一直要去北平?要不要给你的介绍信也办了?”
比起许棠眠,虞春生的反应显然更为激动。他目光一沉,看向许棠眠时就多了份担忧。
她到底要去北平干什麽?如果说之前是为了找家人,现在两人的关系稳定了她还要去吗?去了还会回来吗?
他要怎麽委婉含蓄地请求和她一起去呢?
许棠眠就没他想得那麽复杂。她先是瞥了眼虞春生,又看向对面的李玉桃,低头开玩笑道:“算了,我可不靠走後门拿介绍信啊。”
李玉桃当即红了脸,“你丶你还说!我後来不是和你道歉了吗?”
“我和你开玩笑的。”许棠眠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快放假了,我想先过完这个年再说。”
“和我一起过吗?”虞春生适时插了一句。
“还能跟谁啊?”许棠眠翻了个白眼,又看向李玉桃,坏笑着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到时候把宋医生也请来一起,他一个人怪孤单的。”
这就是拿李玉桃开玩笑了,自从之前误会解除後,宋卫东也正式上门道了歉。许棠眠并非斤斤计较的人,在家里请他和李玉桃一起吃了顿便饭。
桌上,李玉桃正式举起宋卫东的手和她大方宣告了两人正在处朋友的消息,弄得“一把年纪”的宋卫东还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夹了个丸子塞到她嘴里。
听到许棠眠的打趣,李玉桃也不恼,而是俏皮地说道:“那你的愿望恐怕达不成啦,今年我也不回家,我要陪他过年呢。”
许棠眠眉头一皱,“你知道你俩只是确认了关系还没结婚吧?为了他不回家过年,你家里人不会鲨过来废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