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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和李瑜两个小孩正是三岁的年纪,每天都爱学人说话,此时正磕磕巴巴地学着顾乐瑶说话。
皇後娘娘看见这两个小祖宗,在这里牙牙学语,她脑袋顿时更大了,“不要学我们说话!”
李瑾将手指伸进嘴里,咬啊咬,留下透明的口水,“不要学我说话!”
“促狭鬼,促狭鬼,不要学我说话!”李瑜也跟着凑热闹。
皇後娘娘掐着腰,提溜起来两个孩子,一人屁股上给了一巴掌。
两个小孩呜呜呜地大哭了起来,“坏阿娘,坏阿娘!”
皇後娘娘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生气,她不生气,她是一个温柔和善的阿娘。
片刻後,凤仪宫内殿的哭声仍为停止。
皇後娘娘伸出了罪恶的巴掌,几声清脆有力的巴掌声过後,李瑾和李瑜都不哭了。
皇後娘娘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小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巴掌一出,圆滚滚的小孩屁股变得红彤彤,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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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乐瑶晚上吃饭的时候,故意在饭桌上摆了那瓶酒水。
她拿了两只琉璃水晶杯,分别倒上了一杯酒水,澄澈微凉的酒液在暖黄的灯烛下,泄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李衡到的时候,看到顾乐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他心中动了动,手指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顾乐瑶让他喝酒,李衡单手拿起酒杯,闻到酒杯里的药味,他看着顾乐瑶,看到她嘴角牵起,李衡将酒杯放到嘴边,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放下了嘴边的酒杯。
“乐瑶,我不能喝……”
顾乐瑶脸色一点点变得尴尬,由红润有光泽渐渐变得黯淡下来,她抿着唇,“为什麽?”
李衡清晰而坚定地摇头,脸上是不容置疑地拒绝。
顾乐瑶目光定在李衡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她把两个杯子摔在地上。
琉璃水晶应声碎裂,摔成一颗颗晶莹透亮的小粒晶石,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出莹润的光泽。
顾乐瑶喘着气,她不明白李衡到底在坚持什麽,李衡的腿慢慢好起来,她们的生活眼看着越来越好,可李衡为什麽抗拒亲密接触?
李衡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麽,但顾乐瑶却不想去听了,她跺了跺脚,摔门而去。
顾乐瑶走了,李七从屋外进来,看见满地的碎水晶,他很惊讶,“王爷,你和王妃娘娘这是什麽了?”
李衡摇摇头,显然不想谈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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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乐瑶从饭厅离开,她眼睛恨不得喷火,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根本坐不住,只能在屋里转来转去。
她不知走了多少圈,一直盯着她的春桃看她看得眼晕,终于忍不住问,“姑娘,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顾乐瑶深深呼出一口气,良久,她才道,“没什麽。”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春桃,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去医署住。”
春桃傻乎乎地问,“姑娘,最近咱们不忙啊?去医署住干嘛,医署不如家里住得舒服啊。”
顾乐瑶手指在茶几上重重敲了几下,“你就说你听不听我的吧。”
春桃觉得姑娘好像是生气了,她顿时像个小鹌鹑似的,闭嘴捂耳朵,悄悄去自己屋子里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物。
等春桃跟绿柳告完别,她重新回到顾乐瑶的院子,却发现顾乐瑶收拾了一个大包袱。
春桃嘴巴长大,姑娘怎麽拿了这麽一个大包袱?
顾乐瑶读懂她的眼神,“看什麽,我只是想多住几天而已!”
春桃用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轻点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什麽都没看到,什麽都没听到。
她算是意识到了,姑娘现在的态度,就是路边的狗从她身边路过,都要被踹一脚。
小黄狗开心和奶牛猫汤圆也被顾乐瑶打包好了,它们是顾乐瑶的婚内私有财産,顾乐瑶决定分居,当然要带它们一起走。
做完了一切,顾乐瑶哼了一声,带着春桃丶猫咪和狗子,趁着天黑,连夜离开了定北王府。
李衡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令李七去盯着顾乐瑶的动向。
可李七回来了,却说顾乐瑶连夜带着春桃离开王府了。
李衡攥紧轮椅扶手,冷冽的眼神看向李七。
李七退後了几步,他无辜道,“王妃娘娘自己要走的,我也不能拦她啊。”
李衡垂下眼眸,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