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婷赶紧把窗户给关了,虽然售票员没提,可她以前可是听说过的,有人就这麽拽别人的金耳环或是项链,耳朵都被扯断了,脖子也被勒出红痕。
苏如意:“这是什麽地方啊?竟然这麽乱?”
上次她们从县里出来,好像没有听到售票员在喊,估计那天不是集市,路上没有这麽多摆摊的,路面宽敞,很快就开过去了,也就不用担心有人胡来。
王慧婷到处看了看,看到了镇上的卫生院,道:“马山镇,这里我知道,它们这有煤矿,可有钱了呢。”
“有钱是有钱,乱也是真乱。”过道上坐着小板凳的四十来岁大叔道。
苏如意立马将注意t力放到他身上,她睡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旅程就要找点事做了,吃瓜就很不错。
“大叔,咋回事啊?”苏如意递给了他一把瓜子。
大叔是个闲不住的,也没客气接了瓜子,就开始说了起来:
“我老婆娘家就在这个镇上,不过她们村距离有煤矿的地方远,所以沾不上什麽光。産煤矿附近的村子都跟着一块富了,可人突然富了,其实也不是啥好事,现在那煤矿附近的几个村子,特别盛行赌博。反正钱赚得容易,随便在一个小煤窑干几天活就能挣到钱了。”
有大娘唏嘘:“挖煤多危险辛苦啊,怎麽能这麽糟践钱啊。赌博能有几个好的,都是给人送钱的,赌到最後都会倾家荡産。”
衆人也纷纷附和。
大叔摇头:“这种赚辛苦钱的,一开始是不舍得去赌的。可有那头脑灵,胆子还大的,会去偷煤矿拿去卖,这些人钱来得容易,最容易染上赌瘾了。这些人赌输了就拉别人入夥,拉人头也能挣钱。”
“这倒是。”
“没有公安管吗?”
“现在整个村子都在赌,公安还没到地方,人家早就得到消息散摊了,怎麽管?”
一旦开始赌博,秩序崩坏,其他负面影响也冒出来了。
再加上本来拥有这些天然资源的地方就比较混乱,外来人口涌入,各种利益关系纠葛,这麽一来乱上加乱。
大叔道:“大概半年前吧,有一家在路边开小卖部的,半夜被人进屋抢劫,还把屋主一家都给杀了。”
“啊!我的天啊,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年头信息传播速度远不如几十年後,这种事往往都是在本地流传,外地人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往往传来传去也不知道具体是什麽地方发生的事了。
“这算什麽,那种小煤窑特别容易出事,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里头的。有的人死了就白死了,有老板把消息都压下来了。”
王慧婷不解:“没有赔偿,死者家属能干吗?”
“本地人出事,多少都是要赔的,可现在很多下井的都是外地来的。”大叔意味深长道。
“那也太缺德了吧!”
大叔说的是不是真的,苏如意不好判断,这个年纪的男人特别喜欢吹牛,把自己道听途说的事也说得跟真的一样。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镇子确实比较乱,乱七八糟的事肯定也有。
因为苏如意刚刚就看到两个小流氓一直盯着他们的车子,那眼神十分不善,恶狠狠的,充满了戾气,看着他们车很多窗户都是关的,还恼火地给了车子一脚。
司机和售票员都没敢吭声,直接就给开走了。
能跑这条路线的,那多少都有些关系人脉的,否则也不敢上路,这年头还有路霸呢。
可在这个镇子,两人就低调很多,抱着能不招惹事的就不招惹事的态度。
他们看到苏如意和王慧婷的时候,还做了个特别猥琐的动作,吓得王慧婷扑在苏如意身上,压根不敢往车下看。
苏如意也不敢托大,这种小流氓基本都是带着刀的,她力气大现在也有了战斗经验,可面对武器那也只能怂。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她到底还是人类。
车子开出镇上,大家明显都舒一口气。
接下来的路,也就没有再像之前一样,会在某个镇上或者村附近停下,除非有人下车,否则都是一路开过去,有人招手拦着也没停下。
大叔解释道:“这条路不太平,之前就出现有劫道的。”
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司机不敢耽搁。
虽然这种事并不多,这条路整体还是安全的,可谁也不敢冒这个险,一旦遇上那就是百分百。
此时车上已经没有那麽多人,售票员也开始跟大家聊天。
“那被劫道的我也认识,他们路途短,路上就想多接几个人,哪晓得那天就遇上劫道的。那两个人长得牛高马大的,一上来就亮出那麽长一把大砍刀。”
售票员还做了个手势,看着能有一米长。
“哎哟喂,他们也是夫妻档,那吓得把所有钱都给掏了。还好那两个人拿了钱就走了,不是那种非要闹事的。之前有遇到那劫道的,拿了钱还不算,还把车上一个姑娘拉下车了。还有一些客人心疼钱不乐意给,结果被一刀了结的。”
王慧婷吓得哆嗦,想到了继父的遭遇。
她虽然通过继父遭遇知道路上不安全,可继父走的路线也比较偏,不像大巴车都是走大道,一半路都是高速。
没想到也会有车子遇上这样的事,难怪大家都不敢出远门,如果不是苏如意,她听到这些事,她也不敢啊。
苏如意也再次深刻体会到这世道的乱了,几十年後自媒体都没有听到过这种事了,现在这种事都没资格上新闻。
“难怪每次我姐去上学,出发前一直到我姐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她整个人都焦虑得不行,特别容易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