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师这一个星期没理我,就是跟女人在一起吗。”
“那个女人是谁?”
“不是。”
陈玄生出声否认。
梁宴看起来不信,他平静中透着疯感地笑道:“当真?”
陈玄生擡起眼眸:“侄女养了猫。我不得章法的喂它,有些生疏,被它抓伤,是我理所当然该受的。”
“侄女?”他佯装不知道,天真反问。
陈玄生没了周旋下去的闲情逸志,突然合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直指锋芒地说:“你不早就知道,我有个在京大读书的侄女。说起来,年龄也跟你差不多。”
梁宴抿笑:“老师说笑了,我怎麽会知道呢。”
陈玄生拿起旁边的水杯,优雅的低头抿了口。接着,他悠悠道:“怎麽,你派去查我的那些人,难道没告诉你吗?”
“倘若真这麽失职,那我就得好好问一问,都是拿钱办事的,他们怎麽那麽废物,连这个重大的消息都没告诉你。”
“还是说,他们,隐丶瞒丶你?”
陈玄生责问的眼神扫过去。
梁宴见被揭穿,陈玄生也冷了脸。
他从没大没小的坐在他办公桌上,一下子站好。
梁宴突然紧张道:“老师,不是的,我不是故意派人去查你的。我只是”
陈玄生没给脸面的打断:“关心我?爱护我?”
“啊,我竟然不知道,你都能关心到我这种程度上了。”
“不!不是这样的。”
陈玄生没再听他狡辩,拉了脸,呵斥:“你好大的胆子。”
梁宴最怕陈玄生对他失望的眼神,他像石头上油煎的鱼,现在百般不是滋味。
原本那些小伎俩,是背着人来的,他也没料到,自己的一切,原来早就在陈玄生的眼皮子底下,被看得一清二楚。
被戳破後,才有种诡计败坏的後悔。
“老师,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麽。”
梁宴被骂得狗血喷头,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两手捏拳。但面上还得要保持隐忍。
陈玄生站起来,扣上一丝不茍西装外套扣子的同时,看着面前这个开始跟自己生异心的学生:“我告诉你。你一日叫我师父,我就一日在你之上。查我的人,你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侄女是我唯一的後代血脉。你胆敢碰她试试。”
“你不仅不能碰她,你最好也告诉你派去监视她的那些人,把心给我提到嗓子眼。”
“她要是磕着了,或者伤着了,我都拿你是问。”
“毕竟,现在就你把她看得最紧,跟踪的最密,不是吗。”
“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滚。”
陈玄生发了火。
这也算是一种震慑的手段。
梁宴被那声滚,给吼得喉咙紧了紧。
他忙慌里慌张的拉住陈玄生的手臂:“老师,我错了。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我的身上。”
“老师,你别不理我。”
他开始当着陈玄生的面,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师,原谅我好不好。”
一个巴掌下去。
陈玄生忙拉下他的手,不敢相信:“你到底干什麽?”
梁宴祈求,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老师,你还是怕我疼的对不对?你还是在乎我的。”
“学生就做错了这一次,再也不敢了。”
“你就原谅我吧。”
陈玄生看不下去的痛心疾首:“你该问问你自己,把我当什麽了。你的敌人,嗯?你开始把枪口转向我的那一天,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这一局面。”
“不!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是我糊涂,我该死!”
梁宴惊慌失措,还要赎罪般的扇自己。
陈玄生一把扔掉他的手,转过身,不愿再多看这荒唐的局面一眼:“滚出去,好好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