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请外仪大学水下机甲系的林彻同学前往一楼教官室,你的家人来看望你了。”
“……”
广播停止,欢快的音乐开始播放,林彻坐在床上发了几分钟呆,迷迷糊糊走到洗漱台,捧了一把冷水洗脸,意识终于回笼。
刚才广播里说……看望谁来了?
谁来看望了?!!
一楼划了块地作为教官办公室,本该在大厅出现的大门也有了。
林彻在感慨大楼维修工程之快的同时,敲门走进教官室。
两米长的会议桌两边坐满了本次参与培训的教官,黎星夜坐在主位,话音戛然而止,支着脑袋看他。
这是在开会?
林彻後退半步:“我现在就走。”
黎星夜点头:“你哥哥在隔壁医务室等你。”
“哦,好的,教官。”
林彻退到门口,轻轻将门拉上。
黎星夜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经过无人机搜查,扎营在盘林公路旁边的那群不法分子正在往……”
门被锁上,剩下的话完全听不见了,林彻转身来到医务室。
昨天他下一楼探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间空屋子,一夜过去就变成装备齐全的医务室了。
“哇——”林彻在各种药剂架面前晃悠,故作惊奇地拿起一瓶天蓝色药水摇了一下。
“竟然连市面上禁止生産的人工腺体隔离剂都有,不简单呐不简单……”
“好了,别贫嘴。”林越穿着白大褂,从配药室走出来,“赶紧过来,我看看你的腺体情况。”
林彻脱下连帽冲锋衣外套,趴在沙发上任哥哥给他检查腺体。
“嘶——,这又是什麽药啊?好冰,我腺体细胞要被冻死了。”
冰凉液体渗进腺体,腺体周围一圈瞬间寒凉刺骨,林彻忍不住缩缩脖子。
“哪有这麽夸张?我自己试过,你别动。”林越拍了一下他的後背,起身将手里的试管放回药剂架。
“你别用自己腺体试药,有副作用的知不知道?”
“我们两个到底谁是腺体医生?”林越轻笑一声,拿笔写下药剂使用日期。
林彻小幅度扭头看他,只能看见桌角後方的一双小腿。
他不死心地说:“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不傻好吗?这药水又不是什麽山泉佳酿,倒在你腺体上能什麽事都没有吗?”
“下次别再研究新药了,更不要用在自己身上,不然我就不用了,听到了吗哥!”
“知道了知道了,最後一次。”林越说,“有没有不舒服,比如说刺痛感?”
“没有,就是凉。”
“好,你趴在这儿别动,我观察一下你的腺体。”
怕林彻无聊,林越丢给他一个游戏机,视线放在弟弟发红的腺体上。
弟弟丢失一年後,家里收到星际警署的来电,林越直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
前一天是林彻的生日,虽然他不在,家里人还是准备了一个五层高的草莓奶油蛋糕,最上层插了五根彩色小蜡烛。
小林越和爸爸妈妈坐在一起,看着最上层用巧克力酱画的全家福。
生日蜡烛在夜晚点亮最有氛围,家里灯全部关闭,窗帘也拉上了,唯一的光亮便是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好了,到出蜡烛环节了。”万女士拍拍手,笑着凑近蜡烛。
烛光熄灭的那一刻,小林越恍惚间看见有水滴从妈妈脸颊处滑落。
黑暗中,他不确定地问:“妈妈,你哭了吗?”
“没……”妈妈揉了揉他的脑袋,“十二点了,小越要早点睡觉呀,要长高高哦。”
爸妈把他抱到床上,上了二楼。
小林越想了想,还是抱着枕头摸黑来到爸妈卧室。
门没有关,灯也没开,月光照进室内,他看见爸爸搂着妈妈站在落地窗前,妈妈一个劲儿抹眼泪。
过了一会儿,妈妈说:“我怎麽那麽不小心啊,差点被小越看到了,我就是看到蛋糕上的小人忍不住……”
“我知道,没关系的,小越不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