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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真相的冲击（第2页）

但无双，你需要明白，他是这个朝廷最核心的既得利益者，是维护这架吞噬了无数忠魂的机器的支柱！

他的立场，从他被选为丞相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

即便他现在不知，将来一旦知晓，你认为，在江山社稷与你之间，他会作何选择？”

会作何选择？

凌无双的心猛地一沉。

司徒岸那张时而温润、时而腹黑、时而因她而流露出幼稚一面的脸庞，此刻在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

她想起他为了推行新政，在朝堂上与人据理力争，手段凌厉；

想起他为了平衡各方势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想起他身受毒伤，依旧心系朝局……他是如此忠诚于这个朝廷，如此致力于维护这个体系的稳定。

若他知晓她是前朝余孽，是注定要与这朝廷为敌的人……他还会那样护着她吗？

还会那样……心悦她吗？

信任，在这一刻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不仅仅是对朝廷的信任，更是对那个已经悄然占据她心扉的男人的信任。

她突然现，自己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东西，无论是公义，还是私情，都变得摇摇欲坠，脆弱不堪。

痛苦如同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她。

为父兄的冤屈，为母亲的隐忍，为自己被蒙蔽的人生，也为那骤然变得岌岌可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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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原地，月光将她孤单的身影拉得细长，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殿中的黑暗吞噬。

宗主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催促，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作品。

他知道，种子已经种下，只需要等待它在痛苦和迷茫的土壤里，生根芽。

良久，凌无双才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痛苦并未消散，但那股与生俱来的倔强，让她强行压下了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决绝的冷意：“我需要……证据，更多的证据。”

她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彻底颠覆自己的人生。

宗主似乎早有所料，从袖中又取出几封泛黄的信件和一份残破的卷宗抄本：“这些，是当年参与此事的一些官员往来的密信抄件，以及兵部关于凌家军粮草调拨异常的记录。

原件自然已被销毁，但这些，足以让你看清脉络。”

凌无双接过那叠沉甸甸的纸张，指尖冰凉。

她知道，一旦翻开，就再也无法回头。

“好好看看吧，孩子。”

宗主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意味，“看看你一直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然后，做出你的选择。明月宗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我们，才是你真正的同类。”

说完，他深深看了凌无双一眼，身形一晃，玄色衣袍融入殿内更深的阴影之中，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冰冷的话语和沉重的“证据”，在凌无双耳边、手中盘旋不去。

空旷破败的殿宇内，只剩下凌无双一人。

她握着那叠能颠覆她一切的纸张，站在清冷的月光下，身影显得无比单薄而孤独。

巨大的冲击让她头脑一片空白，又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嘶吼争吵。

何去何从？她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迷茫。

（第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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