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营主将曾是凌老将军旧部,与凌无双有香火之情,平日里与丞相府关系也算融洽。
而北大营自然是靖王的基本盘。
军演前几日,司徒岸竟“心血来潮”,亲自去西大营“视察”了一番,并与主将闭门交谈了足足一个时辰。
随后,西大营的演练方案便进行了一些微调,重点加强了针对北大营惯用骑兵冲锋战术的防御布置,甚至还特意演练了几套专门克制重甲骑兵的钩镰枪阵与陷马坑战术。
消息传到北大营,萧景宏气得差点砸了帅案。
“司徒岸!好你个司徒岸!竟用这等手段!”
他当即下令,北大营改变原定战术,将精锐的玄甲骑兵隐藏不出,反而大量使用轻骑兵迂回骚扰,辅以弓弩远程压制,完全打了西大营一个措手不及。
最终军演结果,北大营以微弱的“伤亡”代价,“攻克”了西大营的防线。
萧景宏在演武台上,对着前来观礼的司徒岸,笑得那叫一个志得意满,仿佛打了一场真正的胜仗。
司徒岸则面无表情,只是在下台时,淡淡地对西大营主将说了一句:“知己而不知彼,轻敌冒进,该好好反省。”
也不知是在说西大营,还是意有所指。
除了这些“大事”,在一些细微处,两人的较劲也无处不在。
例如,某位以铸剑技艺闻名的老工匠,同时接到了丞相府和靖王府的邀约,希望其为府上锻造兵器。
老工匠左右为难,最终称病不出,索性两家都回绝了。
又例如,一场由皇室举办的马球赛,司徒岸与萧景宏恰好分在敌对两队,整场比赛简直成了两人之间的对决,策马奔驰,挥杆凶猛,恨不得把马球当作对方的脸来打,引得看台上的皇室宗亲和百官们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这些争斗,看似意气用事,幼稚可笑,却实实在在地影响着朝局的运转和各方势力的平衡。
不少官员开始小心翼翼地站队,或者更加谨慎地保持中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两位大佬斗法的炮灰。
而处于风暴眼之一的凌无双,对于这些因她而起的、愈演愈烈的幼稚争斗,感到既无奈又好笑。
她几次想找司徒岸谈谈,让他收敛些,毕竟军械案的调查正在暗中进行,如此大张旗鼓地与靖王对立,并非明智之举。但每次见到司徒岸,他不是在忙于“公务”就是在与人商议“要事”,对待她虽然依旧温和,却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让她无法开口的别扭劲儿。
她知道,这男人心里的那口气还没顺过来。
看来,不让他把这股幼稚的邪火泄完,这事是没完了。
只是,他们这般肆无忌惮的争斗,真的仅仅是因为争风吃醋吗?
凌无双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心中隐隐觉得,在这看似幼稚的表象之下,似乎还涌动着更深沉的、不为人知的暗流。
萧景宏的屡屡挑衅,当真只是为了儿时情谊,或者说,只是为了与她更近一步?
她揉了揉眉心,将一丝不安压下。
无论如何,军械案的调查不能停。
只有查明真相,才能拨开这重重迷雾。
(第o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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