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余孽、追查太后的阴影暂时被隔绝在丞相府的高墙之外。
府内,是新婚燕尔独有的缱绻与安宁,尤其是对于司徒岸和凌无双这对历经生死才得以相守的眷侣而言,这份平淡的日常愈显得珍贵。
这日傍晚,司徒岸从衙门回府,褪下一身沾染了墨香与尘嚣的官袍,换上一身舒适的月白常服。
刚踏入主院,一股不同于往日厨房传来的、略显生疏却带着家常温暖的香气便萦绕在鼻尖。
他循着香气走去,只见小厨房里,凌无双正系着一条素色围裙,背对着他,专注地守着一个咕嘟冒泡的砂锅。
她平日握惯了追魂索和惊堂木的手,此刻正有些笨拙地握着汤勺,小心翼翼地搅拌着锅里的羹汤。
灶火映照着她认真的侧脸,几缕丝调皮地垂落颊边,为她平日的英气添了几分罕见的柔婉。
司徒岸倚在门框上,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幅画面,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连日来的疲惫与筹谋仿佛都被这温暖的烟火气驱散了。
凌无双似有所觉,回过头,见他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意:“回来了?
我……试着炖了汤,太医说你需要温补。”
她虽在六扇门雷厉风行,但在庖厨之事上,着实是个新手。
司徒岸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看向砂锅里奶白色的鱼羹,唇角弯起:“夫人亲自下厨,为夫受宠若惊。”
他的气息拂在她耳畔,带着明显的愉悦。
凌无双耳根微热,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别闹,快好了。”
用晚膳时,那碗鱼羹被端上桌。
凌无双有些紧张地看着司徒岸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
“味道如何?”她忍不住问。
司徒岸细细品味,然后看向她,眼中笑意加深:“甚好。”
说着,他也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你也尝尝。”
凌无双微微一怔,看着他眼中不容拒绝的温柔,脸颊微赧,还是低头就着他的手,将那一勺汤喝了下去。
味道确实尚可,虽比不上府中厨子的手艺,但心意十足。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气息,一顿简单的晚膳,因这互相喂食的亲昵,也变得格外温馨缠绵。
膳后,两人一同去了书房。
司徒岸处理白日未尽的公文,凌无双则寻了本杂记,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翻阅。
烛火摇曳,映着一坐一卧两道身影,宁静而美好。
凌无双看得有些倦了,放下书,想活动一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书架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锦盒。
那盒子样式普通,不像是存放重要文书的样子。
她有些好奇地取下来打开,里面并非预想中的古玩玉器,而是几本崭新的……书?
她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一看,精美的插画旁边配着露骨的诗词,赫然是一本……夫妻闺阁之趣的图册!
画中人物姿态亲密,内容大胆直白,看得凌无双瞬间面红耳赤,如同被火烫到一般,猛地将书合上,丢回盒中。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