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的战火迅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湖水腥气。
缴获的军用制式弓箭和那袋账册被妥善封存,擒获的漕帮帮众,包括头目“黑鱼”,被押解至驿馆秘密关押,严加看管。
几乎在凌无双这边得手的同时,秦风那边也传来捷报。
漕帮派去拦截苏家船队的主力,在预设的伏击海域遭到影卫与伪装成船队护卫的精锐迎头痛击,死伤惨重,几艘快船被焚毁,余者皆尽溃散。
苏家船队安然无恙,已在秦风护送下,驶向杭州港。
引蛇出洞,双线告捷!
驿馆地下临时改造成的刑讯室内,灯火通明,气氛肃杀。
“黑鱼”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身上带着激战后的伤痕,眼神却依旧凶狠,带着亡命之徒的桀骜。
司徒岸并未亲自审讯,他坐镇书房,听取各方汇报,统筹全局。
审讯之事,交给了经验丰富的凌无双和陈七。
凌无双换回了那身绯色官服,洗去了夜袭的风尘与血迹,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落在“黑鱼”身上。陈七立于她身侧,手持刑具,面色沉凝。
“黑鱼,”凌无双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温度,“水寨已破,你们拦截船队的人马也已全军覆没。
赵天霸自顾不暇,没人能来救你。识相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呸!”“黑鱼”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狞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老子嘴里撬出东西,做梦!”
凌无双并不动怒,只是缓步上前,拿起那几支从水寨搜出的军用箭矢,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些军中标配的三棱倒钩箭,从哪里来的?”
“黑鱼”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道:“捡的!老子运气好,不行吗?”
“捡的?”凌无双冷笑一声,“如此制式装备,每一支都有编号,你说捡就能捡到一整囊?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对陈七使了个眼色。
陈七会意,拿起一旁烧红的烙铁,缓缓逼近。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黑鱼”脸上肌肉抽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咬紧牙关。
凌无双却抬手制止了陈七,她盯着“黑鱼”,语气平淡却带着巨大的压力:“你以为你守口如瓶,是在讲义气?
你可知,你效忠的赵天霸,以及他背后的人,此刻或许正想着如何杀你灭口,以绝后患?
你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她拿起那个牛皮账册,翻了几页,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每次“收货”的品类、数量、时间,以及对应的“上缴”份额和经手人代号。
“这上面的记录,足以定你死罪十次。但若你肯合作,指认幕后主使,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威逼与利诱并行。
“黑鱼”的脸色变幻不定,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滑落。
他显然并非完全无畏,尤其是在凌无双点出他可能被灭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