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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番外 母亲 他确实跟母亲很像(第1页)

第84章番外母亲他确实跟母亲很像……

建安九年方方入春,整个许都城中便传言,城中最有名的妓馆繁春院里来了个南方女子,人称绮月,相貌美艳不说,弹琴唱曲样样拿手,并且极其擅长劝酒,且酒量极好,有“海量”之称的妙才将军在她的闻言软语之中喝到人事不省,是被黑着脸的元让将军扛回府的。一时间,整个许都城中的好酒男儿们个个摩拳擦掌,就想着与这位绮月姑娘对酒一番,以证明自己许都酒王之名号。

这消息传到任知节耳中时,已经是暮春时节了,她虽然目不能视,其他感官倒是越发灵敏,只消在檐下一坐,不光院子内的动静,就是连院门外小孩子奔跑的脚步声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只不过自从她某一年染了风寒卧床三月後,大夫道她需要静t养,郭嘉便带着她搬到了城中更加僻静的住所,从院门口经过的小孩子就不像以前那麽多了,获取八卦的速度自然也就没有以前迅速了。

暮春午时的阳光已经有了些温度,阿碧便在用午膳之前在檐下收拾了摇椅,扶着任知节走出屋来,又在她手边置了一方矮几,放上一盘热气腾腾的胡饼。她闭着眼睛坐下檐下摇椅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手中的圆形团扇的话,旁人还以为她正在闭目小憩。

院门外两个小孩子绘声绘色地描述妙才将军被扛出繁春院的故事,说到繁春院的酒时,任知节摇扇的动作一顿,然後微微侧过头,朝墙角处正头顶一卷竹简扎着马步的男孩子,轻飘飘地说:“奕儿,你要知道你头上顶着的那本书你父亲还未看完,若是你分了心,让竹简摔下来摔碎了,要罚你的可就不止你娘亲我一个人了。”

男孩子看模样不过十一二岁光景,模样清秀稚嫩,穿着一身绛色的衣服,衣摆上还沾着几点泥污,平常家的同龄男孩此时应该是成群结队满街乱窜,然而他却顶着竹简靠着墙脚扎马步,年纪虽小,马步却挺扎实。

他听见任知节的话,稍稍嘟起了嘴,似乎是有些不满。

修建好园中绿植路过他身边的刘二见状,朝他眨了眨眼睛,他吐了吐舌头,又擡头看向对面的屋顶。

许都的春天想来是如此的,阳光干净而温暖,风吹得柳絮舞了满城,在黛色的屋顶盖上了薄薄的一层白色。阳光从参天树冠之间漏出来,从屋檐角滑落,悉数投射于任知节身上。

任知节又晃起了团扇,微微擡了擡下巴,像是感叹一般,说道:“今日的阳光倒是还好。”

阿碧正端了一杯热茶出来,听见声音,笑道:“那是,昨天下了雨,没想到今天就出了太阳,我瞧着今早老爷去丞相府的时候气色也不错呢。”

任知节挑起了一边眉毛,说:“那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偷偷把他的酒给喝了。”

阿碧笑了笑:“照我看呀,少爷这是随了他的爹娘,就好这一口。说不定以後呀,也是个千杯不倒的呢。”

正顶着竹简扎马步的郭奕嘿嘿一笑,在发现自己老娘朝他这边侧过脸来之後,又立马肃容站定。

老娘明明是瞎了眼的,偏偏像是浑身都开了眼,他一点点动静她都能察觉。

郭奕如今六岁,头脑随了老爹郭嘉,格外聪明,偏偏性格又不像他爹那样温文尔雅,每日领着几个皮猴子上房揭瓦,无恶不作,没过一年,就把夫子气得犯了头风。那夫子是尚书令荀文若的族叔,在许都颇有声望,郭嘉得知之後,将郭奕狠狠抽了一顿,而荀彧则是笑着说:“毕竟是知节的儿子,倒是不怪了。”

这也是郭奕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母亲闺名知节。

他的父亲郭嘉任军师祭酒,乃是丞相最为倚重的谋臣之一,走在许都大街上,人人无不拱手尊称一声郭祭酒。而相比起父亲,母亲任氏就不那麽有名了,她身体不好,还瞎了眼,说话总是轻飘飘的,让人总担心她若语气重一点便要咳嗽起来。

父亲总是早晨去丞相府议事,中午被丞相府的侍从们送回来,每次都会带一些街上的小点心给母亲解解馋,顺便脸带笑意嘲她几句,她也不示弱,挑着眉毛嘲讽回去。两人每天总要拌嘴那麽一会儿,不过管家刘二和阿碧从不劝解,乐呵呵地该做啥做啥,反正过不了多久,总是父亲将母亲抱在怀中,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说几句肉麻话。

郭奕早就知道父亲很疼爱母亲。

有一年冬天母亲病重,走几步路就要咳几口血,甚至一连昏迷了好几天,那时候他还小,每天都趴在门口,看着侍女和郎中们进进出出,也不知道什麽情况,只是管家刘二晚上哄他睡觉的时候红了眼,用哭腔说:“小公子,你还这麽小,要是没了娘可怎麽办……表小姐那麽好的人,怎麽就那麽苦命……”

他虽然还不懂事,却也知道没了娘是什麽情况,吓得当天夜里便踉踉跄跄地跑去母亲的卧房,却看见了坐在母亲床榻下,满脸胡茬,默默流泪的父亲。

在他眼中,父亲永远都是气定神闲,温文和煦,能笑着把母亲堵得满脸通红大喊“郭奉孝混蛋”的,就算在母亲病重之时,他也只是沉默了许多,平时丞相府来人请,他也能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坐上丞相府派来的马车。

只是在深夜无人知晓时,他却如此形容狼狈,从被子里摸出母亲那只苍白的手,轻轻吻了吻,说着:“表妹,你再不醒过来,我可要将你的存货全部喝光了……”

好在母亲最终熬过了那个冬天,并在春天时完全康复,可以像往常一样坐在檐下的摇椅上晒太阳了。

那之後,父亲便卖掉了拿处临街的宅子,带着全家搬到了僻静处。郭奕曾经很不满,以往跟街坊小孩只需要在围墙下学几声狗叫便能联系的,如今却要走好几条街,而他父亲得知他的不满,只是一边翻看竹简,一边瞟了他一眼:“你不满与我何干。”

小小的郭奕对此很是愤怒。

父亲笑了笑,将竹简放到一边,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奕儿乖,你母亲需要静养,临街的宅子还是太吵了些。”

“我觉得父亲你更吵一些。”郭奕气鼓鼓地说,“每日从丞相府出来就要吵着母亲跟你拌嘴。”

“那不一样。”父亲面不改色,“街市嘈杂怎能比得上军师祭酒的甜言蜜语。”

郭奕:“……”

不管街市嘈杂是否比得上军师祭酒的甜言蜜语,郭家一家便在这许都城的边缘住了下来,喜闹的郭奕撇着嘴也只能每天坐在台阶上听鸟叫,听母亲的摇椅晃动的声音。

再长大一些後,他便羡慕起别的小夥伴那些或温柔或泼辣的娘,她们或许没有自己的母亲那样生得好看,但是她们身体康健,也看得见,还能带着孩子们上街看杂耍,而不是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如同一只被关在笼子的脆弱的鸟,父亲不在的时候,连鸟鸣都懒得发出一声。

他以为自己是有一些憎恨自己的母亲是这样一个无用之人的,也以为母亲除了父亲,便不会在意其他,包括自己。

直到他第一天上学堂,与素来交好的几个小夥伴一起笑闹着回家时,看见了被阿碧扶着站在巷口的母亲。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母亲走出了那个逼仄的小院子,以至于他在看见那个身影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母亲穿着素色的衣裙,未施粉黛,脸色苍白得可白,她一身的出尘之气,站在市井烟火之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但她脸色却未有任何惊惶之色,只是脸朝着他的方向,微微勾了勾唇角。

阿碧看见了他,笑着招呼道:“小公子,你第一天下学,夫人一定要到巷口来迎接你呢。”

他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等再回过神来,便只听见身边一个同龄男孩笑着说“没想到郭奕的娘是个瞎子呢”,他一时脑子空白,从胸腔蹿出一股怒火,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是不是在母亲跟前,一把拧住了那人衣襟,便是一顿打。

那天,他第一次被罚扎马步,头顶着父亲还未看完的书,以及盛夏之时炎炎烈日。

母亲坐在她那张摇椅上,晃着团扇,轻飘飘地说着:“我倒没想到,我多年未出门,奕儿就送了我这份大礼呢。”

“他们该打。”郭奕低低说了声。

“怎麽?”母亲似乎毫不在意,“他们说的倒也是实话。”

郭奕埋头不语。

“我是不在乎眼睛是不是瞎了的,反正有没有这双眼睛,我也知道你现在一脸不甘心,小腿还在抖。”母亲笑了一声,道。

郭奕微微一愣,还未细想,就听见母亲又说:“之前听你暴打同学,出招干净利落,看来是个练武的料,怎麽样,想不想练武?”

于是,在郭奕刚上了一个月的学堂时,就被母亲塞到了一个沉默寡言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疤痕的将军府上学习骑射。

长在许都,郭奕也是认识这位将军的,他姓张名辽,字文远,曾经跟随名震天下的吕布征战四方,在吕布命丧白门楼之後,他归降曹操,被拜为中郎将,赐爵关t内侯,而後官渡一战立下赫赫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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