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秦家背景深厚,但在北江一直都很低调,连这个备受宠爱长大的秦深也从来没打着家里的旗号在外面招摇,为了宋云画,他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面对他的质疑,秦深嗤笑,“那你怕是没朋友吧,我秦深的朋友都是最讲义气的,我也是,宋云画是我的朋友,今天她不想跟你走,就是她亲爹亲妈来了,也得问问她自己愿不愿,你听明白了吗?”
说完,他的目光越过季淮时看向里面的女生,扬了下下巴,“宋云画,你想不想跟他走?”
宋云画仿佛看到救星般殷切地盯着他,头晃得像拨浪鼓。
季淮时看着她抗拒的动作,心底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紧攥着她手腕的手收紧了几分。
宋云画眉心吃痛地皱了起来。
车窗外,秦深也注意到了他们细微的动作,他的声音冷了一个度,“季总,是想等我报警告你强抢民女才肯松手麽?”
季淮时没应声,只是不甘心地松开了宋云画。
一逃脱他的桎梏,宋云画飞快地开门下车跑到秦深身边,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
见宋云画安全下车,秦深也没打算继续折腾,站直了身体,挑衅地冲他露出一个笑容,还故意跟他挥了挥手,“季总慢走。”
季淮时看着窗外一高一矮,有着身型差的两人,秦深双手插兜,倨傲地擡着下巴,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宋云画面前,而他身後的女生似乎很信任他,乖巧地缩在他背後,时不时的探眼观察情况。
这样的画面,竟然出奇的和谐,比以往宋云画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更加和她想相衬。
这个认知让季淮时内心嫉妒的种子疯长,他收回视线,冷冷地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
等到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走远後,宋云画悬着的心才落地。
她擡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今天又麻烦你了,秦深。”
“跟我客气什麽。”秦深说:“对付他这种人啊,就得像我这样,你别怕他。”
宋云画点点头,眼睑慢慢地低垂下去。
“那个,我不是故意打听你隐私的啊。”秦深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後脑勺,面容局促,“我就是看你上次状态不对。後来顺口问了一句江祈,他也只跟我说了,你母亲改嫁之後,你在季家过得很不容易,还有一个变态哥哥,其馀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宋云画的嗓音有点低,带着自嘲的讽意,“反正这件事在青城几乎闹得人尽皆知。”
多一个人或少一个知道,也没所谓了,这件事带来的阴影注定伴随她一生。
看得出她心情不好,秦深安慰道:“你别想那麽多,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要说错也是那个季变态的错。”
宋云画点点头,“嗯,谢谢你。”
她想起刚才秦深说的还赶着去下一场的约会,又说道:“你後面还有事吧,那我就先走了。”
秦深叫住她,“天快黑了,我先送你吧。”
十月底,步入晚秋的天气转凉,连夜色也来得更早,加上天气预报显示今晚可能会下雨,快到六点半的时间,天空已经是雾蒙蒙的。
“可是。。。。。。”宋云画还想说什麽,但秦深已经走到车旁,替她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让她上车。
实在是盛情难却,宋云画没有再继续推辞,安心上车。
公司离她姑妈家并不远,驱车二十多分钟便达到。
一路上,秦深都在试图找话题和她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但经过刚才的事情,宋云画实在对别的任何话题都提不起什麽兴趣来。
只是处出于礼貌,兴致缺缺地在尽力附和秦深。
在楼下,宋云画和秦深道谢後开门下车。
秦深隔着一层玻璃车窗看着外面雾霭沉沉的夜色下,那抹纤细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丶无助。
印象里的宋云画,虽然是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但也算是鲜活的,鲜少像今天这般,她好像很容易陷进那些不好的情绪里面。
秦深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动,目光始终注视着窗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无意识地轻敲了敲。
半分钟後,在宋云画即将推开楼下的单元门时,秦深动作干净利落地开门丶下车。
“宋云画。”
他从背後叫住她。
前方的女生手还扶在门框上,茫然地回头看他。
“时间还早,要不要出去玩一会儿?”
在宋云画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时候,秦深已经上前拉住她的手腕重新把她带走。
“你不是还有约吗?”
“现在没了。”
秦深语气完全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