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甭管收了多少钱,她和林忆苦早说好了,都给林听自己收着。
关月荷又另外拿了张存折出来交给林忆苦,让他带着,等把林听送到学校了,再给她。
她没法请几天假送林听去学校,只能把送林听去学校的工作交给林忆苦同志了。
还有几个老的,都说要趁着现在能走动,要跟着一块儿去看看林听的学校。
“妈妈,要我给成阿姨带东西吗?”
关月荷扫了眼书架上那几本旧书,想了想,道:“给她带点京市的糕点,明天去火车站路过百货商店,你再买。”
至于那些旧书,就再等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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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出发去上学的当天,关月荷早早起来,先去敲了林听的房门。
房间里立着两个行李箱,冬天的被子也装好放椅子上。
“等妈妈有空休假了,就去学校看你。”
林听倒没想过非要家里人去看,她上初中时学校要求住宿,她住宿六年,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甚至还提过想自己去上大学,但被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驳回了,说她长这麽大没出过京市,他们不放心。
她觉得,也有可能是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拿她当借口出去旅游。
“不去也没关系,妈妈你好好工作。”林听对妈妈正在做的工作也有了解,此时认真道:“我也希望我们国家,能早日加入世贸组织。”
说完,又开始一贯的嬉皮笑脸,“等我放寒假,我就回来了。”
“哎呀,成阿姨说要去火车站接我们,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认出我。哈哈,应该认不出来吧,成阿姨都没见过我。”
照片拍出来,和真人还是有点差别的。
说着,林听就催着她赶紧出门上班,“小关同志别迟到了嗷!”
“轮不着你喊小关同志。”关月荷盘了盘她脑袋,没再多废话,出门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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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猜错了。
火车到站,她护着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下火车,又时不时回头看她爸有没有跟上,才走几步,就发现有位阿姨笑着边向她走来冲她招手。
“你是林听吧?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
这几年,她没少听到妈妈的朋友们说:哇,月荷,你闺女和你长得真像!
林听总算见到了成阿姨这位“笔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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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月荷说抽空去学校看林听这事儿,迟迟没有下文。
今年国庆前一天,她迎来了五十岁生日。
也在这天收到了林忆苦送的新手表。手腕上戴了十年的旧手表被摘下,与其他几块老手表一同放进盒子里。
这是她的时间见证。
戴上新手表,关月荷擡起手来看了又看。
她的皮肤不再年轻,但是没关系,这又是一个十年的新开始。
十一月初的某天,林忆苦下班回来,看到自己的书桌上多了片银杏叶。
林听这个促狭鬼特意打电话回来问他今年有没有收到银杏叶。
“我妈呢?”
“出国了,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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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今年的第一场雪,导致了市里交通瘫痪。
上班的人抱怨连连。
关月荷没空抱怨,心头一片火热。
初雪过後的几天,十一月签署的《中国加入议定书》生效,他们国家正式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
远在西北的林听通过广播得知这个消息,在教室里和同学高兴得放声高唱国歌。
用姥爷的口头语说,她赶上了一个好时代。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作者有话说:[比心]後面补了近两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