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觉得自己缺钱。
一来,仅仅是二师姐给我的钱,就花不完。
二来,我自己也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营生。
上山三年。
不但学会了扎马步,更学了梳头挽,描眉化妆——先我有必要澄清,我不会做女装大佬的,绝对不会——当然也私底下做了些饰。
零零散散,簪,耳坠,项链,手链,足链,做了许多,却也只是放在匣子里。
做的还不够好。
上一批作废的饰,一共三十件,拿到“和乐号”卖了换钱,有六十万出头。
去掉材料的费用,手工只值二十万不到。
还不够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抵是从给二师姐第一次挽开始的。我折了一枝桃花,削成了木簪。
楼心月没有饰,唯一的玉坠还在我手腕上。平素里也只有一根绳,她也只会扎马尾。自然连根簪子都没有。
自那日开始,便总想着给二师姐打一个簪子。
随后,便一不可收拾。
想归想,做归做。
就像那一手神出鬼没,技惊四座的化妆手法一样,从没有让二师姐见过。
许多事,总是要横空出世,一鸣惊人的才好……
如此想来,修仙修仙,修了三年,自己其实全修在二师姐身上去了。
总归是,情不知所起,全靠色胆包天!
眼下谷雨院就只有我和小师姐。
魏岚符去了白露院,他想看看我们卫宣委种的“人”长什么样。而姜凝则拿着一堆伤药将楚小萤带到白露院去包扎了——毕竟姜凝也有相当丰富的受伤经验。
治疗跌打损伤,也是一绝。
“哼嗯……呜呜呜……”
小师姐坐在石凳上,双手揉着眼睛。
“好啦,我把你的私房钱补上,不哭了不哭了,乖!”
我蹲在小师姐身前,哄着小师姐。
“那不一样,呜呜呜……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小师姐眼睛哭的红彤彤的。
二师兄是吧!
偷私房钱是吧!
惹小师姐哭是吧!
我噙着笑看着小师姐,真的好可爱,好好玩,哭也好有趣。
本来是想着等某一次惹她火后,买平安的……
“给你瞧,这是什么?”
我从袖子里抽出一只玉簪。
不是兔子,是一只鹿。
一只白玉鹿。
“兔子的卖没了。还有一只鹿的。”
沈鸢怔怔的看着,顶着那双泪眼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我家小傻子画丁老头的时候。
丁老头不会买簪子。
但王随安会买。
“喜欢么?”
“太贵了!”
我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不贵。我和他说,我要告他那支玉簪卖我三万,卖季无牙五万。季无牙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老板害怕之下就把这只簪子给我了。”
“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