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对她感激地笑了笑,便开始专心的为那些要购买的小朋友编动物。
一只丶一只不停地编,直到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最後一只蜻蜓才编好,递最後一位小顾客。
刚刚卖出二十只草编动物,一只十元,一共收了两百元,再加上之前那位妈妈给的二十元,总共两百二十,开心!
肖玲擡头,太阳已经挂在了正南方。
时间不早了,挂心家里的小乞丐,肖玲揉了揉酸胀的脖子,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将剩馀的绿草收拾收拾扔到垃圾桶里,背上背包回家。
踏上回家的归途,她难得地哼起了歌,眼中闪着对生活的希望。
推开房门,看到地上的小乞丐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一摸额头,比早上那会儿还烫,不行,必须去医院,不然烧坏脑子可就遭了。
虽然他现在也傻……
扶他出门,肖玲又折回房间找出她之前带的黑色帽子,又翻出一个口罩,将小乞丐全副武装後,才放心地扶着他出去。
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待小乞丐挂上滴点後,累坏了的肖玲毫无形象地瘫坐在病床旁的靠椅上,手脚无力地垂着,心里却惦记着医生刚刚说的话。
“病人长期营养不良,现在又烧到四十度,同时感染了肺炎,再不送来医院,後果不堪设想。”
“先给你开三天的点滴,到时再看情况。”
肖玲擡起颤抖的手轻轻碰了碰小乞丐的额头,强烈的後怕情绪一直萦绕在心头,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担心他会在她不经意间溜走。
她再次体会到生命的脆弱。
这一刻,小乞丐似乎觉察到什麽,他虚弱地睁开双眼,对上一双秀美的眼睛,“姐姐?”
“姐姐!”小乞丐又叫了一声,与之前的疑惑不同,这一次的叫声中明显含着喜悦的心情。
“姐姐,你回来了?你不是去赚钱了?”看到姐姐的欣喜让小乞丐没有察觉到环境的不同。
“嗯,回来了,回来才发现你已经烧糊涂了,现在我们在医院。”肖玲没好气地说。
小乞丐敏锐的察觉到肖玲低落的情绪,不明所以的他内心充满不安,不断猜测姐姐生气的原因,难道是怪他花钱了,是了,这里是医院,他现在手上挂着点滴,肯定花了姐姐不少钱,难怪她会生气。
越想小乞丐的脑袋就埋得越深,最後整个人就像鸵鸟一样蜷缩起来。
“你这个姿势不难过吗?”肖玲奇怪地问,刚刚还好好地躺着,一会儿功夫就缩成这样?
小乞丐从被单中露出一双眼睛,怯怯地说:“对不起,姐姐,我生病花了你很多钱,你是不是生气了?”
呃?肖玲呆愣住,“没有阿,生病花钱不是应该的?我怎麽可能因为这个生气。”
最多就是担心兜里的钱够不够交药费,幸亏今天运气好,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那你刚刚为什麽生气?”小乞丐不依不饶地追问,大有肖玲不回答他就要死磕到底的意思。
看他一脸倔强的表情,肖玲妥协地说:“我刚刚是在自责,你昨晚就生病了,我拖到现在才送你来医院,姐姐不是一个好姐姐。”
听到她的话,小乞丐眼神噌的亮了起来,“真的?你是因为担心我才生气?”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小乞丐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露出洁白的牙齿,“姐姐,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姐姐。”
灿烂的笑容晃花了肖玲的眼。
母慈子孝,噢,不对,是姐慈弟孝,两个小憨憨对视後开始傻笑。
这时,美好的画面偏偏插进了一个不和谐的人。
“小哥哥,你好好看。”
一只手上挂着点滴,一只手举着吊瓶,脸上却挂着被惊艳到的夸张表情的女孩凑到了两人面前。
确切地说,应该是小乞丐面前,她一脸谄媚地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