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纯洁的友谊
生日的当天,姜南案一起床,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为他送上了祝福,今天也只提了一句找工作要抓紧,姜南案这才放松了神经。
“谢谢妈妈,我还有几天就回去了。”
“诶,好,回来咱们就要抓紧找工作了,你大了一岁了,肩上的责任也更多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作为男子汉,立业是第一大要是,然後再是成家,你……”
姜南案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他连喊了三句妈,又问,“听得到吗?妈?是不是村里信号不好啊?”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他真的不想在生日的一大早就被妈妈说教,佯装信号不好也是无奈之举,他挂了电话,给妈妈发了条信息。
[妈,谢谢你带我来这个世上,我爱你。]
过了一会儿,妈妈回了一条消息,[傻瓜宝,妈妈也爱你,生日快乐。]
姜南案看着妈妈的消息,又开心又委屈,开心是因为妈妈爱他,委屈也是因为妈妈爱他,因为妈妈爱他,所以给出的爱很沉重,很有压力,让他时常喘不过气,但又不知道以什麽样的方式去沟通。
他与申秋独处的时候,曾经问过申秋,为什麽妈妈的爱会让他感到喘不过气?
申秋累了一天,洗完澡,吹完头发,身上还残留着湿漉漉的味道,就这麽躺在姜南案的身边。
他踹开小毯子,盖在肚脐上,说:“可能是爸爸消失了。”
姜南案觉得申秋说得对。
姜南案对他爸的印象确实不多,他爸总是说:“我今天加班。”“有事找你妈。”“你可不可以让你妈少操点心?”
这就是他家庭的构成。
社会把问题丢给家庭了,家庭把问题丢给母亲了,因为父亲在家庭生活中参与度的缺失,导致母亲的焦虑翻倍,爱混杂着焦虑像泥浆一样把孩子淹没,孩子看不到问题的本质,孩子们只觉得妈妈烦人,妈妈错了。
母亲何尝又不是这个群体中巨大的受害者?
妈妈一面抵抗着社会发展焦虑,一面维持着家庭事物运作,一面操心着孩子不能掉队,所有的一切都是焦虑滋生的温床。
姜南案越理解就越难受,也难受自己暂时摸索不到与母亲之间存在的一种良好的交流模式。他需要树立起边界,也需要梳理一下母亲的情绪,他告诉自己不要急,他也在慢慢成长。
他整理好床铺後,才发现枕头底下有一个红包,上面有外婆的字迹,写着:[南南生日快乐。]
他抱着红包,幸福洋溢在翘起的嘴角。
小时候,过年过节的时候,外婆也会藏红包在他的枕头底下。
有一次小学六年级的暑假,外婆来N城玩,临走前也偷偷塞了一个红包,不过,那次外婆塞在了他的暑假作业中,直到开学前的那个夜晚,他才发现。
外婆对他很耐心,但是妈妈说,在她小的时候,外婆会因为她考试写错一个错别字,而不被允许吃晚饭。
妈妈说,大家都是这麽长大的,需要被管教。
可是,他根本没有感受到外婆的严厉,从他记事起,他就觉得外婆是温温柔柔的存在。
好像隔代後,一切都不一样了,标准似乎也变掉了。
和外婆有说有笑吃完早饭,他接到了伍澈的信息,让他过去一趟。
伍澈在这边玩的几天,定了个小旅馆。
姜南案本来想让伍澈住家,但伍澈说不太方便。
姜南案觉得都是朋友,有什麽不方便的,不过伍澈执意要住旅馆,也就随他去了。
等姜南案来到旅馆,他看到一地狼藉和一位裸着上身抽着烟的长发男生後,他知道伍澈说的不太方便,并不是指麻烦了他。
“沈凑,你个狗,滚你的。我朋友来了。”一件衣服盖上了男人的头。
沈凑甩开了衣服,叼着烟,桃花眼一眨,冲姜南案点点头,又对伍澈说:“我请了个清洁工人,等下会来打扫,你们去玩吧。”
他勾起伍澈的脖子,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又印了个吻在唇上,转手灭了烟,迅速穿好了衣服,对姜南案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就离开了。
“千里炮?”姜南案震惊。
伍澈揉着身子,“真的是个疯子,我就不该招惹他。”
“今天你过生日,我们不提疯狗,我们自己要享受生活。”
姜南案数着地上撕破的小正方形,“你不是已经享受过了吗?”
伍澈大吼:“你也滚!!”
伍澈本来想带姜南案今天去隔壁县玩滑索的,但因为早炮缘故,身体不适,他只能在附近溜达。
安村的娱乐设施真的很少,想要玩基本都要坐车出去,他们逛到中午就略显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