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在教育儿子不要只想着做大胡,最後可能鸡飞蛋打。
这一秒!
瞧着那小子龇牙咧嘴一张脸,顾静影一手揉太阳穴,一手冲着儿子脑门就是一拍:“臭小子!”
“哎哟!”小鱼儿配合地嚷嚷,“好疼好疼!妈妈你这是输得恼羞成怒了吗!”
顾静影理直气壮:“我这叫没理还不饶人!”
纪苒柚和顾妈妈笑作一团,两只脑袋靠在一起睡觉的狗狗被惊醒,在一片欢声中,撒开脚丫子追着对方围着别墅跑。
一圈又一圈……
顾沉回到家,差不多晚上八点。
顾行舟惯例应酬,一个在家的顾妈妈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开诶哒哟”“咿呀”的音效让人听着分外熟悉。客厅的地毯上狗毛零落,各式各样的礼物堆满了茶几。
顾沉一边脱鞋,一边问:“今天唐叔给我打电话说,妈你也去做鉴定了?”
“嗯,”顾妈妈画了一个丑时之女,兴致缺缺放下手机,“你怀疑就不允许我怀疑?以前看不出来,小鱼儿现在越长越像覃赟,尤其眉眼那一带……可你姐不像婚内出轨的人啊,关键是她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
“结果还要过几天出,可能有什麽巧合吧。”顾沉趿拉着拖鞋过去走到茶几旁,偏头看,“今天是谁来过了?怎麽这麽多……贵重礼物?”
“没有谁啊!”顾妈妈打哈哈,“你今天也累一天了,早点回房间洗漱吧。”
“你之前不都要我陪你聊会儿吗?”顾沉奇怪,“有珠宝有古董还有字画,这不会是……贿?”
“滚你。”
见顾沉要看,顾妈妈赶紧起身推儿子上楼:“贿什麽贿,你赶紧回房间,别把非气传染给我了,本来我刚刚连画两个大天狗,苒苒……然後你一来,就开始连R。”
顾沉拧眉:“谁带你入的阴阳师坑?”
“非洲人别说话。”顾妈妈直接拉开顾沉卧室门,将人一把塞进去。
“啪嗒”一声,反手关上。
接着,她从裤兜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钥匙……第一圈,第二圈,反锁完毕。
被老妈锁在自家卧室是什麽鬼?!
顾沉站稳听锁响,皱着俊眉解开衬衫最顶上的扣子和领带。屋子里的黑暗让人心生压抑,他伸手去摸灯座开关,手却触到了一方柔软……
那手太小,太嫩,太熟悉。
顾沉还未反应过来,伴着一两下细微的脚步声,一道身影走到他面前。那人一手还与他对着掌,另一手却堪堪覆上他的眼。
“猜猜我是谁?”
被细软的嗓音乱了心跳,顾沉没有回答,没有反应,没有动作。
若不是喉结微滚,纪苒柚都要怀疑,自己捂的可能是个假人?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就在纪苒柚举得手软,感觉卖萌不讨好准备罢手之前,顾沉猛地攥住她捂自己眼睛那只手,倏一下将她摁在门板上。
他一屏呼吸,继而低头,吻得又乱又急……
从门板到床上,顾沉始终以禁锢的姿态握拢她的腕,举过头顶紧贴门板丶墙上丶以及浅色的床单……
纪苒柚左手腕上玛瑙镯子晃荡得厉害,一下一下,碰得她右手腕生疼。可她还未来得及品那痛感,丝丝缕缕的痒便蔓延上来,让她整个人好似浸泡在水中,无骨似地想要去逐那浪潮,逐着逐着又迷失了方向,闭眼又好像能看到曙光……
纪苒柚从来不知道,顾沉这麽能折腾人。折腾到最後,她甚至权衡了一下分手和被折腾,哪个比较费力……
满腔思绪化作一声长叹:“我送上门你还这态度,会让我生出一种处于意识形态下位的悲悯感你知道吗,小哥哥好歹吱一声啊。”
“吱。”
从善如流“吱”完,顾沉将她朝怀里揽了揽,探手去摸床头的手机,将近凌晨一点。
身旁是他身体的温热,头顶是他云淡风轻的单音节。纪苒柚气得反手冲他胸口就是一拳:“亏我还拎着东西来看阿姨,亏我还想着给你惊喜,你就这麽敷衍——”
“什麽叫意识形态下位的悲悯感?”顾沉一把攥住她作乱的小手,无奈,“刚刚是你在上面。”
纪苒柚朝他怀里蹭了蹭,瘪嘴:“可是你现在都不怎麽理我。”
“我哪儿敢啊!不要打扰你,不要靠近你,不要影响你思路。”顾沉眸中含笑,嘴里却是接着学她那天的口气,“我自以为是,我大男子主义,我管天管地管得太多让你受不了——唔。”
“不许说了。”纪苒柚恼羞地去捂他的唇。
顾沉顺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迷乱後发烫的掌心:“可你给我留下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