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禾轻轻点了点头,“嗯。。。。。。郎君这般日夜操劳,还要受这般口腹之苦,确实不易。”
“可不是嘛!”
陆母又跟着附和。
府里多了人,陆母心中高兴,有说不尽的话。
她又细数了好些大理寺这几月的神秘菜色。
沈风禾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喝两口百合牛乳粥,再与她一块聊上几句。
虽郎君不在,但婆母是个好相与的,昨夜陪了她许久,还给她挑衣裳。
她喜欢且尊重她。
待陆母抱怨了一阵,忽而眼神一亮,转向沈风禾,“阿禾。”
沈风禾抬眸:“怎的了?”
“你看啊。。。。。。”
陆母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你手艺好,夜里做的那碗馎饦,鲜润适口,比长安城里有名的王家馎饦做得还对胃口。士绩在大理寺吃惯了那些糟心吃食,阿母想,若是他能日日吃上你做的饭。。。。。。”
沈风禾问道:“儿隐约听人提过,大理寺的厨事,不是户部侍郎家的远亲在打理么?”
“远亲?”
陆母嗤笑一声,“那可远得没边了!说是他阿耶的侄女的舅舅的邻居家的婶子的郎君,拐了八道弯的关系,仗着沾了点亲,做得是一塌糊涂,迟早让大理寺给撵走。再说了,厨下也不止他一个,还有几个副手,偏生一个个也跟着糊弄。”
陆母越说越起兴,拉着沈风禾的手笑:“阿禾你想啊,你若是去大理寺厨下帮衬,日日陪着士绩,这日夜相处下来,我们阿禾人美心善,手艺又这般好,定能把他迷得晕头转向,届时我们再好好报昨夜那仇。”
“大理寺的待遇理应不差,我去过几回,瞧见那什么远亲吃得膀大腰圆的,定也不会太辛劳。”
她说着,伸出手比划一下,“再说了,阿母也不能让你白忙活,每月给你开工钱,就这个数!”
这个数,可真多啊。
沈风禾眼睛倏地瞪圆了,很快开口道:“儿觉得郎君操劳审案。。。。。。确实辛苦。”
陆母立刻趁热打铁:“可不是嘛!大理寺厨下那些人,也都是朝廷在册的官厨,吃着俸禄呢,若是阿禾凭着你的手艺入大理寺,也是正经官厨了。”
沈风禾眼儿更圆了,“真能算是官厨?”
陆母笑回:“那是自然,阿母还会骗你不成。”
沈风禾知晓官厨,她曾去过县里的县衙应聘,但那里的衙差连试做菜的机会都没给,瞧不上她。
所谓官厨,犒赏依官署旧制而行。
厨役食宿由官署供给,月有料钱,季有绢布赏赐。
元日、冬至等佳节,必有酒肉米面之赏。若遇大案会审、祭祀等公务备餐,也有加给口粮。
岁末考校优异者,可进阶增俸,少数卓异者还能获荐赴更高品级官署厨役任职。
比起成日在府中猜想郎君何时归,沈风禾更想出去瞧瞧。
长安这样大。
她缓缓放下瓷勺,笃定道:“儿觉得。。。。。。郎君,实在是太辛苦了。”
陆母追问:“那阿禾的意思,是同意了?”
“嗯。”
沈风禾喝了一口茶清口,笑意盈盈。
“母亲,择日不如撞日,儿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