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瑟兹噢了一声:“真神奇啊。”
“到时候你可以穿一件白色的背心,耕种是很累的。”余夕其实从没亲眼见过人和牛一起下地,毕竟最初他还是个扫地机器人的时候,购买他的那个家庭并没有田地。
但余夕存了不少那个年代的电视剧,他觉得克瑟兹特别适合身处其中。
太阳,老牛,还有一个汗流浃背的庄稼汉。
余夕在被子里挪了挪位置,欣慰地呼出一口气。
这些都是他的。
克瑟兹看到余夕满足的样子有些好奇:“你现在在想什么?”
余夕压低声音,伸手遮住自己的嘴,像在说悄悄话:“你知道吗?做那种羞羞的事的时候,可以钻苞米地。”余夕想到一些比较原始狂野的情节。
“玉米?玉米地里有那么大的空吗?”克瑟兹有些疑惑。
“玉米杆子肯定会被压弯喽。”余夕说。
克瑟兹震惊:“好浪费!那些玉米长大了吗?”
余夕:“……你能别总惦记着吃吗?”
“但我觉得我们应该有最基本的同理心,那些玉米长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压它们?”克瑟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你对待玉米的态度比对待人类要更友善诶。”余夕说。
“因为玉米没有脑子,我们两个之间有你一个对人类友善就够了。”克瑟兹回应。
“你真不浪漫。”余夕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是个坏蛋,也许我会强迫你压塌你爱的食物,如果你指责我浪费,我就把食物全部塞进你的嘴巴里。”
“听起来好像你认真琢磨过这种可能性。”克瑟兹笑了两声。
“我正在琢磨。”余夕坦白,他攥紧了被子。
克瑟兹:“……哇哦。”
“所有生物脑袋里都会有一些糟糕的想法,但只要不将其付诸实践,就能当这种糟糕的念头从来没存在过。”余夕解释,“而我不准备将其付诸实践。”
克瑟兹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乱掉了。
“我在你的幻想里穿了衣服吗?”克瑟兹问他。
“当然,你打不过我,正在角落里啜泣呢。”余夕兴奋地分享。
克瑟兹忽然意识到余夕此时的幻想是不带旖旎意味的,余夕只是单纯地在琢磨欺负人的事。
克瑟兹开始回忆余夕的发言,他很确定余夕说过,在克瑟兹故意撩拨的时候余夕是有想法的,但余夕具体哪几句话在讲这种暧昧的想法,又是哪几句话在描述余夕自己天马行空的内心?
这个机器人真是一个谜。
“克瑟兹。”余夕忽然又喊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
“也许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塔乌那个孩子的事,他或许不习惯离开他的父亲。”余夕说,“让他融入我们的家庭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
克瑟兹:……
好得很,现在是育儿频道了。
“他肯定有一些麻烦的心灵创伤。”余夕叹气。
“他对我来说不是孩子,他都七十多了,我才三十出头。”克瑟兹对照顾塔乌没兴趣,他只是知道塔乌在乎什么,纯粹地想折磨塔乌,“他还没到去敬老院的年纪,我也没考过护工证。”
余夕哇了一声:“你对他真刻薄,如果他是一根玉米你绝对不会这么对他说话。”
“也只有你会打这种比喻了。”克瑟兹有点困了。
余夕从他话语中听到了疲惫,他伸长胳膊,把克瑟兹搂进自己的怀里:“好了好朋友,我们一起睡吧。”
“呵,好朋友。”克瑟兹闭上眼,下意识嘟囔了一句。
余夕又说:“我真高兴明天一睁眼就能见到你。”
克瑟兹再次嘟嘟囔囔,可是这次他只是在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调。
余夕微笑着感受了一会儿人类的体温和心跳,随后又伸出一根手指在克瑟兹的身上戳了戳。
在玩够了之后余夕把脑袋和克瑟兹挤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就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