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听了这番话,心里头不禁暗自倒抽了一口凉气。
什么?
避嫌?
开什么玩笑呢!
他忍不住在心底腹诽。
以往那些时候,您老带的其他几个徒弟,咋就不见您提什么避嫌的事儿呢?
还不都是您老人家一拍板子就定下来的么!
怎么如今到了柱子这儿,反倒开始讲究起避嫌来了?
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当了那啥还要立个贞节牌坊不成?
然而,徐掌柜抬眼仔细端详了一下王德义的神色,却现对方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自内心、情真意切。
于是,他皱起眉头思索起来,可想来想去,始终还是觉得有点儿琢磨不透这其中的缘由。
算了,既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索性不再去费神思考了。
要是继续这么苦思冥想下去,恐怕他真得多长出一个脑袋才能想得通。
倒不如暂且应下这个事,等到时机成熟时,自然就能知晓其中究竟是怎样一番情形。
于是,徐掌柜爽快地回应道:“行啊,既然王师傅您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也就不再矫情推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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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班的时候,我会去咱们后厨看一看。
到时候,还望您能安排柱子下厨为烹制一道菜肴,也好让我亲自品鉴一下其手艺如何。”
接着又补充说道:“毕竟柱子乃是您的关门弟子嘛,如果他所做菜品的味道能够过关,没有太大瑕疵的话。
那么咱们也就无需再提什么帮厨之事了,干脆直接就让他登上灶台掌勺吧。
不知您觉得我这个想法是否可行呢?”
听到这话,王德义的脸上瞬间流露出欣喜之色,忙不迭地奉承夸赞起来:“哎呀,掌柜的,您提出的这个主意简直妙极啦!
在这里,我就先代表柱子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啦!”
而那位徐掌柜则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是微微一笑后轻轻摆了摆手,谦逊地说道:“哪里哪里,千万别这么说。
我身为咱们鸿宾楼的掌柜,自然希望这楼中的人才辈出,技艺精湛者越来越多,如此方能将咱们酒楼经营得风生水起不是?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王德义满脸堆笑,不住地点头称是:“对对对……就是这样啊!”
徐掌柜抬头望了望天,见夕阳西下,夜幕渐浓,赶忙对王德义说道:“行了王师傅,您呐赶紧回去吧,这眼瞅着天色都这么晚啦,可别让家里人久等,该着急喽!”
说罢,还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王德义快走。
王德义应声道:“好嘞,那我这就先回了,掌柜的您也多保重!”
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刚踏出鸿宾楼,只见楼外不远处,王三友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悠然地吞云吐雾。
他手里还提着两个饭盒,眼睛时不时朝门口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见王德义出来,王三友急忙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灭,然后快步迎上去。
“大伯,咱这就回家吗?”
王德义微微颔,表示同意,轻声道:“嗯,走吧,回家!”
此时的鸿宾楼内,徐掌柜坐在椅子上,缓缓点燃一支香烟。
烟雾缭绕之中,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王德义渐行渐远的背影上,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徐掌柜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那烟圈晃晃悠悠地飘向空中,仿佛也承载着他心中无尽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