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中州又干燥又冰冷,不同于临田的湿润,整个冬季我的嘴皮一直干裂,涂什么都什么用。相比平洲和益州,气候好太多了,余果说她整个人皮肤更白了。
一年时间余果居然谈了个男朋友,她那么一个假小子性格,她会谈了个什么样的呢?我心里一直在嘀咕这件事,央求、哄骗、各种手段让她张对方的照片,她死活不肯。
“从来没见你如此扭捏小气过,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余果,哼……”我不依不饶,就是想看看照片。
“哎呀,不要再问啦,我真没有拍,要不等放假回家了我给你找一张?”
“我信你个鬼,你回家就有照片了?骗谁呢?我都听说了,他家里是开医院的吧?”
“嗯?你从哪听说的,谁告诉你的?”哈哈哈,她终于上当了,有戏。
“哼,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丫真牛,文智的啥事我都跟你说,你就这样对我,可以……”
“哎呀呀,好好好,我告诉你行了吧?真拿你没办法……”
我在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故作镇定。
“那你可不许跟别的同学讲哈,说好了,你要是说出去,咱俩就完了。”
“好好好,我跟谁说去,真的是……”完胜,不禁在床上蹦跶飞起。
“不是开医院的,就是他爸好像是院长,我跟他也是才开始谈……”
“呦呦呦,可以呀。医二代……”
“但是……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千万不能,他是我大哥的同事……”
“同事……?”
我愣了半天硬是没有反应过来,“难道他是老师?”
“嗯,对……之前一直在中州总院上班,也是最近才调过来这边的。”
“等等,他都工作了?那他……多大啊……”
“今年应该快o了吧,我也不清楚,反正比我大哥还大点。”
比她大哥还大,都o了,那岂不要大十来岁?我脑子僵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你是不是也很震惊?”
我的确很震惊。
“你大哥知道吗?”犹豫了片刻后才问。
“知道啊,但是二哥不知道……不管了,他们知不知道无所谓。”
“那他怎么去你们学校了呀?”
“工作上我也不清楚,但是他要在我们学校待两年,两年后回中州继续他原来的工作,刚好我也可以实习了,完了……嘿嘿,你懂得……”
听到这算是大概明白了些,的确是个好路子。只是这个年龄,不会有代沟吗?
“你啥时候这么成熟了?还是你家里人的意思?余果你老实交代!”
“嗯……成熟了吗?有可能吧!这一年我学临床真的太累了,可能也多少看到了些医疗界的潜规则,我感觉凭我们这些没啥背景,没啥资源的小老百姓来说,走这条路太艰难了。反正有这样的机会,何不……对吧?”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从十八九的姑娘口中说出的话,何况余果大大咧咧的性格,我恍若刚刚才认识她一样。她的口吻语气,跟许方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是我太过自我还是我们已经悄悄在某方面拉开差距了。
大学本应该就是让我们学会成长的地方,无论是心智还是性情。
之前还觉得许方舟太过现实,鄙视他交友都是带着明显的目的性,觉得圆滑世故缺乏学生的单纯和质朴。如今再看余果的变化,似是我好像脱节了。
我跟文智的那点情情爱爱根本算不上什么,小打小闹都算不上,多的是我的猜想和不安,文智一直是有目标,有想法的人。从他爸爸的安排和他自己的选择,他从未犹豫或是中途放弃过。
对我的坚持还是去益州的决心,他都有自己清晰的认知和坚持。反而是我,一直在自我怀疑,自我感觉良好的情况下对待着身边的人和事。
为何这半年多时间,我跟袁铭、余果联系少了,不是感情变淡了,是我们都有了不同的心境,彼此能交流共识的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