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奶奶,你其实一直就清楚明白的,干嘛非要拉上我去给你当炮灰?我就不明白了,你俩谈个恋爱咋这么别扭……”
“还有啊,该问的该说的我可都照办了,剩下的你俩自己解决,别再中伤我。”
“记着啊,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吃饭这种还不上的那种,你记好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找你还的。”
左源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已经距离上次我们三个见面一个多月了。我正在和老厉在院子里逗灭霸。他被乐乐整疯了,怎么挑逗他都提不起兴致。
“好,我记着,你随时来取。”
我看着乐乐的浩大的工程,思绪又飘到那年袁铭来我们家的时候,恍若昨日。
袁铭和余果一样,恋爱之后就消失了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左源声音很轻,很轻,像月光一样轻盈。
“过几天。”
“不跟他再见一面了?”
我看了看老厉,看了看灭霸。“谢了,你不管了吧!”
临田的日子越来越短,乐乐的工程每天都有事故,一天他至少要消耗三套衣服,几乎每天洗衣机都在哄哄哄的转。那时候还是半自动的,每次都要先用桶填水,然后排水的时候再用桶将水提到外院倒了。
这样来来回回累的够呛,所以每次洗衣服的时候,先给乐乐洗,然后再洗老厉他们的,几天下来内外院都晾满了床单被罩和衣服。
为了节省时间,我另外用一个很大的脸盆盛满水,用来漂洗一些简单容易手搓的衣服,漂洗好了再放进洗衣机甩干……
连续几天下来我的腰快断了,好巧不巧大姨妈也来了。最终,在准备返回中州的这天,我累得趴下了。
和文智一起坐的大巴,原本是不跟他一起的,但是身体不给力,于是答应同行。他将我送到家门口的时候,兰知还热情的邀请他进去坐,他尴尬的笑笑,紧张到脸憋的通红。
那顿饭他吃的很小心,很局促。
这是一场猝不及防的饭局,我和文智都没有料到的。当时我电话问兰知的时候,她说他们有事让我自己回家,所以文智坚持送到家门口的时候也没多想,谁曾想他们都在。
而且多年后,我才现,那次是文智第一次见家长,而且是兰知他们早早就谋划好了的。
我喝了红糖水和止痛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帧一帧的回放这吃饭时的情节,试图从一些蛛丝马迹、言谈举止中揣测出兰知的意思。
然而,这次兰知反应很淡定,异常的淡定,淡定到我开始慌乱。她,太反常了。
文智在中州又待了三天,期间我们一起吃了饭,看了电影。我心情不好不坏,谈不上什么大起大落,我感觉这样挺好的。
一整个暑假的教学,每天跟孩子们待在一起,让我感触颇深。终究是我们大人太复杂,我本意就是想谈个纯粹的恋爱,不管方媛在与不在,我坚信是我的他跑不了,不是我的我再努力他也会丢。
只是这淡淡的死感,让我们第一次有了矛盾。
起因是我告诉文智,不管生什么事情彼此应该坦诚。本就异地,不能再因为沟通的问题,导致不必要的误会。这点他觉得很有必要,他同意。
另外我希望他就方媛的事情,他自己能处理好最好,处理不好应该也让我知晓,而不是一味地沉默自己独自面对。这事他持保留意见,他似是不同意。
这点就让我很抓狂,我觉得两人在一起应该是共同承担面对风险的,而且就方媛的初衷再怎么说也不应让我置身事外,我不明白。
我们没有吵架,没有生气,只是窒息的谈话无意间中断,剩下的都是各自猜测和琢磨。
我用了左源的话,“方媛终是我们要迈的坎,既然我们选择牵手共行,那势必需要一起迈步子,统一步调。方媛的问题不解决,最终肯定会影响我们,我们不可能走的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