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他非要送我回家,拗不过。国庆期间中州格外的拥堵,车每走一段路就要堵好久。“回家了吗?”看到文智消息的时候,正在广场南路堵着。
“嗯,在路上。”
“还疼吗?”我看到他和左源的聊天了,他已经知道了,于是我也不藏着。
“不疼了,放心。”
“好,要注意千万不能再碰凉水了,回去喝点红糖水……”文智的问候很多,我一一回复,回复的很认真。生怕他问起昨晚的事,毕竟左源不是一般人,还是不要有更多误会的好。
只是我想的太过简单,文智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是早上八点,是左源迷迷糊糊接着,他听到左源的声音便挂了。从那时起,事情就不妙了。
快到小区的时候我死活不让左源送了,奥迪a要是开进去,那我估计要见老天奶了。我委屈巴巴的看着左源,他拍了拍后背,“好好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就不进去了。”
话是这么说,车子还是进了小区,停在了楼下。我都被自己给气笑了,这事上还对左源抱有幻想,幼稚。
果然,第二天楼下的理店,面条店,干洗店的阿姨们都将消息有意无意的传递给了兰知。我以为,我要归西了。却不曾想,兰知说让我喊左源过来吃饭,当是谢谢人家的照顾。
我当然知道兰知的心思,便找了好多理由终是拒绝了她的盛情邀约。
左源还是跟之前那样,所有事情都是正大光明、大张旗鼓地做。包括约我吃饭,看电影,更离谱的是,他居然都会跟文智报备。
我想不通,好奇怪的两个人。
我又投入到了口译的决赛中,几乎每周不是兼职授课就是和许方舟准备决赛的事。忙忙碌碌中,已经忘记了和文智的别扭。
他变得跟袁铭一样,没有什么特别或是要紧的事,平时就跟消失了一样。偶尔消息从秒回变成了隔日回,或者不回。
有一阵子我特别生气,但是电话中始终吵不起来,吵着吵着感觉自己都没劲了,便不再计较。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了,我有点担心。
紧张的四十天终于在一个下雨天结束,我从赛场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许方舟他表现很不错,都说有望拿奖,我也真心替他开心。
只是他真的他疯魔了,比赛刚结束,他便又督促我准备te和,学霸的世界真的单一。看他认真急切的模样,我都没敢告诉他,我还报名了学校元旦晚会的主持。
说到主持这个活儿,还得“谢谢”张月。起初班主任是想让班长和学习委员去的,后来不知怎的,说是学习委员不去了,在讨论可候选的人选的时候,张月无意提了一嘴,说我跟班长很搭,然后这事就这么单方面的定了……
我推辞了三次,班长和张月找我嚷嚷了七八次,终于我还是妥协了。
只是,后面搭档一换再换,最后竟然变成了我和左源。当我看到左源拿着台词本找我的时候,我第一想到的是,这是个阴谋。
临近元旦的时候才确认好,我和左源搭档,班长和另一位学姐搭档。我们约好了每天下午四点一起过场子彩排,平时两两搭档各自练习。
于是,左源又有了一个光明正大黏在一起的理由。每天听到的瑶瑶声音,越来越密集。
“瑶瑶,我一会晚点过去,你还是在一号教学楼三楼等我……”
我放下手机,给耳机充好电,拿着节目单和致辞朝一号楼赶去。外面太冷了,光秃秃的树枝被风吹得嘎嘎响,只有教学楼内暖气十足。
穿的毛衣太厚了,我褪去羽绒服,将围巾当做披肩一样裹在身上,站在走廊的尽头,倚着窗户,夕阳正在下班,透过窗斜斜的洒在地板上闪闪光,映射到墙壁上水波凌凌的浪漫。
我将台词默读了几遍,声情并茂地又演绎了几遍。左源还没到,真不知道他在磨叽什么。
随着走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身及膝棕色尼子大衣,黑色西装裤的人出现在远方视线里。他单手插兜,拿着一个文件册,从光中走来。黑色皮鞋出清脆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地板上撒的光落在黑色的衬衫上打了个转,向着那张建模脸投射而去。
左源,又解锁一个新形象,男模本模。
夕阳在这张脸上翻转跳跃,神采奕奕。高挑的身材,挺拔的身姿,在漫长的走廊留下很长很长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