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下,她昨天不是靠在车厢里睡的吗?
离开边关之後,温度也逐渐回暖了起来,但清晨天气依旧有点凉,她的意识没有起床气身体却非常的有起床气。。。。。。。
谢鸢艰难的睁开了眼,脑袋里感觉乱成了一锅浆糊,她很慢的眨了几下,胡乱的盯着一个方向发呆,视线开始缓慢聚焦。。。。。。
开机成功,她打着哈欠坐起身,身上披着的红黑外衫滑落,她下意识的抱在怀里,垂眸一看,诶,这不是阿泠的衣服吗?
而她睡的位置分明就是小徒弟昨天睡的地方。
她的睡相如今已经差到如今地步吗?
总不能是她半夜把人家挤走了?
谢鸢迷茫的抓了把睡的乱糟糟的长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马车窗沿外被人轻轻敲了三声,“起来了,就下来吃饭。”少年在外面淡声催促。
“哦—”
谢鸢这才慢吞吞爬起来,墨发未束,三千青丝尽数落在身前,她把长发随意的拨愣到身後。
咦,她的发带睡哪里去了,她拎起狐裘扬了扬,没找到,她团吧团吧搁在一旁,又抓起红黑外衫使劲抖了抖,车厢拢共就那麽大,遍寻无果。
谢鸢掀开车帘把脑袋探了出去,“阿泠,我的发带怎麽不见了。”询问的语气极为熟稔。
宋泠不知什麽时候把马车赶到了小溪旁的树荫底下,一只被烤的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野兔正在他面前的木架上烤着,他坐在旁边拿着匕首专心致志的捣鼓着块巴掌大的木头。
听到她的话,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擡眼,提醒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带的不是发带是簪子。”
谢鸢:“。。。。。。。。。。。”
对哦,昨日,她把自己的红发带强行给了宋泠,忽悠他,话本里的行走江湖,都要有点少年人的气质,要他把杀手的高冷收收,他们才方便隐藏身份。
“当我没说。”
谢鸢灰溜溜的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幸好用的是原主的身体,要不她这做师父的滤镜可是碎的彻底。
这马甲她可得捂严实,太丢脸了!
她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车帘放下的那刻,宋泠嘴角缓缓勾起笑意。
师父真可爱。
好喜欢。
到底什麽时候才会喜欢上我呢。
冷白的腕骨皮肤下有什麽在快速蠕动流过,蛊虫们疯狂在皮肤下又在叫嚣着要喝她的血,好香好甜,和那个人一样。
“安静。”少年手上动作未停,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蛊虫们却都像受了什麽惊吓般,蔫了似的无声无息归于平静。
紧接着少女从马车里灵活的钻了出来,人未至声先到。
“阿泠!”
谢鸢踩着少年早就放好的车辇,“哒哒哒”的跑下了马车,挨着他坐下。
宋泠握着木雕的那只手一沉,被她用力拽了拽,他这才垂眸看了她一眼,“怎麽?”
谢鸢用眼神示意他低点脑袋和他咬耳朵,用气声和他小声交流道:“我刚刚看到那边的灌木丛里好像有人影,你说会不会我们看起来太有钱了,要被打劫了。”
宋泠擡头看了一眼她身後那辆大马车,幽幽道,“你才知道?”
谢鸢无辜托腮:“我这不是想着能舒服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