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心有所感擡眸朝地下室的入口望去。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恰好对上了他同样望向她的视线,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後退了一步。
这个宋泠与现在在她身边动不动就装乖卖惨的他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来人一袭华贵的黑银色衣袍,而银发及腰显得他更加如魅如仙。
这是已然入魔极深的征兆。。。。。。。。
而当视线触到那枚他发上垂落至胸前的熟悉的铃铛的时候,她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这是那个她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生辰礼。
他分明知道这东西在哪儿,又怎麽会不知她留给他的东西在哪里
她这是,又被他套路了。。。。。。。。
宋泠的视线并未做过多停留,只是眼神短暂的在她这个方向停留了一下。
直到他的视线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差点以为他能看见她,给她吓的够呛。
那两位“蛊人”见到他立马齐声跪下恭敬喊到“尊上”。
宋泠的声音很冷也很轻:“既然做了选择就再没有回转的馀地,二年後,我会如愿帮你们杀了千府全家,一个不留,而你们。。。。。。。。。”
“我们兄妹二人自愿成为尊上最完美的杀人利器,誓死追随。”
两名“蛊人”齐声答道。
“三日後,我会让傀代替你们留在这里,而你们需要替我完成另外一件事,一件只能你们二人能完成的事。”
“属下遵命。”
交易,是什麽交易呢?
谢鸢看着已经转身的少年离开的方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麽看来,她的死貌似还加快了他入魔的进程,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可不应该啊,她明明记得他是在与那什麽名门正派交手的时候才入的魔,距离那日分明还有一年。
她是他九岁那年死的,苍月却说他遇到宋泠的时间是十二岁,那宋泠应是十一岁就已经入魔了吗?这两年中间到底发生了什麽。
谢鸢知道关键一定出现在她死之後的这两年中。
但依照如今宋泠的修为,怕是已经入了神渊镜。
而神渊之上无人知晓那是一个怎样的境界。
据她所知,放眼这天下江湖,连到破虚的人都没几个,她当年也止步于神渊镜外。
他的脉象总是很乱,能把他伤到的除了他自己本人之外,她实在想不到除了这个世界的天道规则,还有谁能做到。
若没有足够的修为,他绝无可能只是吐血那麽简单,轻则修为全废心脉受损,重则神魂俱灭,永不超生,可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作妖,还胜券在握的样子。
神渊镜或许只是目前世人一眼障目所能知晓的修为巅峰罢了。
——
“阿泠,我想带你去见一下我的师父还有我曾经的故人,你要与我同去吗?”
谢鸢本来想着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并不打算与故人相认,若到时候只是空欢喜一场,也是给故人徒增忧伤。
只是在看见那样的宋泠的时候,她再一次为了他改变了想法。
他无非就是觉得她的过去他从未参与,而他们二人之间除了师徒的关系她也没在别人面前承认过,觉得她在骗他罢了。
谢鸢也是没招了。
这见家人朋友应该放在哪里都算得上是重视的吧。
“师父,你。。。。。。。。。你真的愿意带我去见他们吗?”宋泠神情明显有些不对,忽明忽暗的也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