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秋意渐浓,御书房内却暖意融融。苏砚秋铺开一张巨大的《大明疆域全图》,图上用五种不同颜色的笔,清晰标注出五支军队的驻地——朱红为北,守护漠北及北疆;靛蓝为南,镇守南疆;赭石为西,防御西域诸国;苍青为东,扼守海疆;明黄为中,拱卫京畿。
“陛下,这便是臣规划的‘五军守土’之策。”苏砚秋的指尖从漠北的朱红区域划过,依次指向南疆、西域、海东与京畿,“每军辖三师,各司其职,互不统属,直接对兵部负责。如此,四方边境皆有重兵,京城安稳无虞,可保大明疆域无死角。”
万历皇帝俯身细看,目光在朱红区域停留许久:“第一军驻扎漠北,统管北疆防务,这是应有之义。只是漠北苦寒,且刚纳入版图,驻军需多少兵力才够用?”
“按新制,第一军辖三师共七万余人。”苏砚秋指向图上的标注,“其中第一师第一旅、第二旅常驻漠北五城,约五千人,负责核心防务;第一师第三旅及另外两师,分散驻守北疆各州郡,一边训练,一边协助地方清剿匪患,遇战事可迅驰援漠北。”
他顿了顿,补充道:“漠北驻军不仅要防北面残余部落,更要作为北疆的‘总调度中心’,协调各州郡的防御,确保政令从漠北传至北疆各处,一日可达。”
皇帝点头,又指向靛蓝的南疆区域:“第二军防南边外敌,南疆多山地密林,与匈奴习性不同,该如何布防?”
“南疆需‘据点式防御’。”苏砚秋取出南疆详图,上面标着数十个红色小点,“在关隘、要道设堡垒,每座堡垒驻一个连,配备轰天炮和燧枪,形成相互呼应的防御网。第二军主力驻扎在南宁府,遇袭时可快支援各堡垒,避免兵力分散被逐个击破。”
谈及西域,苏砚秋的指尖落在赭石色区域:“第三军驻守河西走廊,重点防御西域小国。那里商路密集,驻军不仅要防外敌,还要护商队,可效仿漠北的‘军商结合’模式,让士兵熟悉商路地形,既保安全,又促贸易。”
海东的苍青区域标注着沿海卫所与水师驻地,苏砚秋道:“第四军需水陆协同,陆上驻军守港口,水师舰队巡海疆,尤其要清剿倭寇与海盗。泉州的海军学校已培养出批水师军官,可派往第四军,提升海上作战能力。”
最后,他指向明黄的京畿区域:“第五军驻扎京城周围,分驻保定、河间、真定三府,既是京城屏障,也是预备队——若四方有急,可迅调遣支援,确保兵力灵活调配。”
“军民分治,军政分开,这点尤为重要。”苏砚秋加重了语气,在图上画出军民管辖的分界线,“地方官员只管民生、赋税、农桑,不得插手军队事务;军队只负责防务、训练,不得干预地方治理。遇灾情、匪患需协同,须凭兵部与吏部的联合文书,避免权力交叉滋生弊端。”
兵部尚书在旁附和:“苏相此策,厘清了军民权责,可避免‘将专擅政’或‘官掣兵权’的旧弊。臣建议,在各州郡设‘军民协调司’,由地方最高文官与驻军最高武官共同主事,遇协同事务需双方联署方能执行。”
皇帝深以为然,在图上朱红区域的漠北旁批注:“第一军为北疆总枢纽”,又对苏砚秋道:“五军将领的人选,你可有推荐?”
“军武学堂的毕业生,经过漠北历练的最优。”苏砚秋推荐了几位将领:“周岳熟悉漠北地形,可任第一军军长;张勇勇猛且擅山地战,适合南疆;陈默精通格致与军械,可派往西域,协调商路与防务;海军出身的周岳之子周明,熟悉海战,可掌海东第四军;京营老将李诚忠沉稳可靠,可守京畿。”
皇帝一一记下,又问:“第一军的第一师第一旅、第二旅已在漠北,其余部队何时能到位?”
“臣已令兵部调拨,年底前可全部部署完毕。”苏砚秋道,“北疆各州郡的军营正在修建,按统一标准建造,可容纳一个团的兵力,配备训练场、军械库与粮仓,确保士兵能安心驻扎。”
议事至深夜,皇帝看着标注完整的《五军驻防图》,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有此五军,四方安定,朕可高枕无忧了。只是切记,军队是用来守土护民的,不可恃强凌弱,更不可干预地方民生,这‘军政分开’的规矩,必须严格执行。”
“臣谨记陛下教诲。”苏砚秋躬身应道,“军民各司其职,百姓安心耕织,士兵专心防务,如此方能长治久安。”
离开皇宫时,月光洒满街巷。苏砚秋望着星空,想起漠北的钟楼、南疆的堡垒、西域的商路、海东的舰队与京畿的营垒,这些将共同构成大明的防务体系,像一张巨大的网,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他知道,五军的设立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后续的训练、补给、协同作战,都需要细致规划,但只要守住“军民各安其职”的底线,让军队成为守护的力量而非压迫的工具,这四方疆域的安宁,便有了最坚实的保障。
三日后,苏砚秋再次启程前往漠北。随行的除了五军驻防的详细章程,还有兵部任命第一军将领的文书。马车驶离洛阳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城,心里清楚,此次重返漠北,他不仅要管好第一军的防务,更要成为“军政分开”的表率——让漠北的官员安心治民,让驻军专心守土,让这片新生的疆土,在军民的协同下,长出更繁茂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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